已是秋末,但今日陽光正好,曬得人暖暖的,薑如願又來盛府欣賞盛景舞劍,順便蹭吃蹭喝。
她吃下一個玫瑰酥,托腮盯著他舞劍的身影。
自從收到盛伯父和盛伯母的信後,景哥哥開始更努力地習武,她來盛府十次,有九次都能碰到他舞劍或射箭。
等了一會兒,他終於停下歇息了,薑如願殷勤地遞上巾帕,問:“景哥哥,你上次見到你爹娘是什麽時候呀?”
盛景隨意擦了擦額間的汗珠,道:“你剛出生兩三月的時候。”
那時他才三歲,爹娘說對麵的薑家生了個女兒,問他想不想去看小妹妹,他生性孤僻,並不想去,爹娘便沒有勉強,回來的時候都誇薑如願可愛,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他默默聽著,並不在意,心裏記掛的隻有一件事——爹娘明日便要離開了。
他難過地吃不下飯,但是為了讓他們放心,他味同嚼蠟地多吃了半碗。
當晚他睡在爹娘中間,一夜未眠,待到拂曉時分,靜靜地聽著他們離開的動靜,淚浸濕了軟枕。
他們在長安待了不到十日便去了林州,若是不仔細回想,他幾乎快要忘記他們的模樣。
轉眼便是八年,有關他們的記憶早已淡去,隻剩腦海中的碎片,模糊地拚湊成爹娘的模樣。
“我兩三個月的時候?”薑如願被他的話帶偏了,她好奇地問,“我兩三個月的時候長什麽樣?”
盛景沉默很久,他也不知道。
這是他的遺憾,他很後悔那日沒有去薑府做客,不知是怎樣的她,才能讓生性冷硬的爹也真心實意地誇一句可愛。
“景哥哥?”薑如願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景哥哥今日怎麽總是走神?
“願願,我也不知道,”他有些愧疚地開口,“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六個月大。”
薑如願嘟了嘟嘴,失望道:“景哥哥不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