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嫂子敬重我不假,但是我不能用她對我的這份敬重,去逼她什麽。”文氏道。
賀仲景喉結微動,咬了咬嘴唇艱難地道:“祖母,我不用您去逼嫂子。隻要您不反對,我自己去和她說!”
既然祖母不肯幫忙,他也不勉強。
他還是要去和嫂子說個明白。
那些隱藏在心底的愛意,就像火山下醞釀許久的岩漿,現在已經控製不住地要噴薄而出。
賀仲景不想再等了。
因為他的猶豫,已經有了溫止捷足先登;如果他還猶豫,後麵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
嫂子的好,就像藏在蚌殼之中的珍珠,賀家就是那束縛她的珍珠;一旦她露出光芒,將會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他不想再錯過了。
“祖母,求您成全。”
文氏又歎了口氣:“仲景,如果她願意,何必等到現在?她一直,都把你當成親弟弟。你不是不知道,隻是還在做夢。”
犀利的話語,宛若利劍,重重戳在賀仲景心上,鮮血淋漓。
得誌的少年,明明是很多少女春閨夢中人,卻從來都是高冷禁欲模樣,隻因心中早就藏了人。
每日都能見她忙碌的背影,見到她的笑顏,歲月不言,卻將她的身影深深鐫刻在心底。
他喜歡沈雲清,很喜歡。
大哥如果在,他不敢生出這樣的念頭。
可是大哥已經不在了,嫂子是寡婦,是可以再嫁的!
剛開始,他以為嫂子要為大哥守節,不敢表白;可是溫止的出現,讓他意識到了自己錯了。
隻是,已經來不及。
後來溫止這段告一段落,嫂子匆匆進京,他沒有機會訴說心意。
時隔半年未見,分離終於讓他越發確認了自己的心意。
他壯著膽子,在信中夾了一朵玉蘭花。
嫂子回信沒有提起,是不是默認了?
正是基於這種猜測,他才敢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