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等候莫淮風, 趙澤瑾交待穆雲去安王府後徑直前往勤政殿去了。
沿路的宮人隻見平素溫和儒雅的秦王殿下不知為何眉宇間?竟有雷霆之怒,這可是從未有過的。
皇帝剛剛從禦花園回來,縱然秋日並不似夏日百花爭豔, 可方才賞過花叢中?美人之舞, 賞心悅目, 竟比那夏日繁花更添嬌豔, 叫人心情舒暢。
想來同北燕的和談也應當結束了。
這般想著,趙澤瑾便來了。皇帝並不意外, 可不應當是兩?人一同前來複命嗎?思及此, 他問道:“隻有澤瑾一人嗎?”
太?監道:“是, 陛下。”
“讓他進來。”
皇帝從未見過趙澤瑾如此憤怒,在他印象中?,這個兒子素來是一副溫潤的好脾氣,前些時候因著趙澤恒有些賭氣之時也是迷茫委屈居多, 卻從未見過他情緒如此外露。
不等他問,趙澤瑾便跪地?道:“兒臣參見父皇, 兒臣請命率軍討伐北燕。”
皇帝:“……”
澤瑾這是被氣得?失心瘋了嗎?
他啜了口茶壓了壓驚:“澤瑾,你先冷靜一番。”
趙澤瑾胸口起伏,眼中?無比憤慨:“父皇,是北燕欺人太?甚, 不知天高地?厚, 兒臣認為不出兵不足以?揚我大啟國威。”
皇帝瞪他一眼:“胡鬧, 澤瑾, 當初說不能貿然發兵的是你,現在連緣由都不說清便要發兵的人還是你。你這是在拿邦交之事當兒戲嗎?”
被他這般一罵,趙澤瑾似是清醒了些,定了定神, 而後道:“北燕不願將阿克魯接回,更是無禮要求我朝送去質子,狼子野心可見一斑,不可放縱不管。”
皇帝乍一聽質子之事,也覺頗為荒謬,從未聽說過戰敗之國求和時要求戰勝之國送去質子的,這不是來求和,是來下戰書?。
可很快皇帝便覺察到有一絲不對,臉色肅然:“等等,澤瑾。你這般憤怒,北燕要的質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