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趙澤瑜畏縮恐懼, 苦苦哀求,皇帝會很放心地讓他前往北燕,但是他明明白白地自請前去, 皇帝卻忍不住猶疑, 懷疑趙澤瑜別?有用心。
他不肯承認自己是畏懼於趙澤瑜上一?世一?直欺瞞他到?最後才露出爪牙的心機深沉, 他想:還是要聽?聽?其他人如何說, 不能?如此草率地做決定。
因而趙澤瑜本是做好了皇帝當場要他前往北燕的準備,皇帝卻沒有當場同意, 直將他搞得也丈二摸不著頭腦。
待到?趙澤瑜走後, 皇帝實在是感覺自己頗有些疲累, 朝臣們?的折子也雪片似的往上遞。
都不必看,皇帝都知道裏?麵寫了什麽,無論如何吵翻來覆去的都是那些話,他們?不嫌寫著累, 皇帝都嫌看著眼?睛疼。
張忠適時地在一?旁道:“陛下,您都忙了一?天?了, 再如何也該歇歇了,保重龍體啊。”
皇帝並未睜眼?,冷哼一?聲:“偌大一?個?朝堂,朕拿著錢糧供養的大臣, 遇到?事?隻?會相互攻訐, 不然便是拉幫結派、含沙射影、妄測上意。”
張忠在一?旁勸道:“這隨波逐流也是人之?常情, 陛下莫氣, 不如去哪位娘娘那裏?歇息一?番。”
一?聽?他這般說,皇帝也動了動心思?,“去靜安宮。”
皇帝嬪妃不多,憐姬也是受寵, 於是內務府的人便識相,將人安排到?了並不逾越又暫時無他人居住的靜安宮中,距離皇帝的勤政殿不算最近卻也絕對不遠。
皇帝駕到?時卻沒在殿中看見憐姬,宮女?道是往花園去了。
屏退了其他人,身邊隻?留了張忠,皇帝便也朝著後麵走去。遠遠地看見憐姬和一?個?小宮女?站在一?叢秋菊旁,皇帝便過去了。
兩個?人走路不算輕,但憐姬二人背對著皇帝,也不是習武之?人,故而並未察覺。
那秋菊開得燦爛,便見憐姬忍不住伸手去撫摸,尚未觸到?便痛得收回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