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玉佩是邢風曾佩戴過的之後,裴安確實有過想要將其扔掉的想法。
一玉贈二夫,她想得出來,可事後結合她的處境想想,無父無母,王家且也不是那等大富大貴的人家,大抵也掏不出第二塊像那等成色的玉佩。
不久之前,他才剛說服自己,接受了她給他的這二手貨。
好了,她這是又要要回去了。
裴安心裏有些不悅,不想搭話,目光也沒看她,屋內的紅燭已經燒下去了一截,蠟油冒出來,滴出了一道痕跡。
沉默了片刻,裴安回過頭,見芸娘的目光還落在他臉上,夜色漸深,她的眸色似乎愈發星散了起來。
“沒戴在身上。”裴安到底還是答了。
今兒他成親,來的人很多,其中不凡有和邢風交情至深之人,兩年前自己剛認識他那會兒,他便戴上了那塊玉佩。
自己能認出來,旁人也能認出來,到時不知又會傳出什麽閑話,避免節外生枝,他昨夜便取了下來,順手放在了書房。
是真沒戴在身上。
芸娘點頭,頗為善解人意,“嗯,那明兒郎君再還給我。”
裴安:......
她那麽想要回去,裴安對她之前的話,又生了懷疑,正要好生地瞧瞧她,這番酒後吐真言,吐的是不是盡然都是真話,便見對麵的人,好似有些嫌熱,伸手輕輕地撥了一下衣襟。
她穿的這身料子,領子本就敞開,不用她撥,本就能瞧見裏麵的兜衣,她一揭,紅莎下朦朧的肌膚頓時顯露出來了一塊兒。
白得發光,似乎如玉一般光滑。
剛下肚的一杯‘酒’,更燒心窩子,隱隱醉酒明顯襲上頭來,即便是果子酒,前前後後加起來,飲了也有十幾杯。
估計是起了後勁兒。
裴安看著她,她似乎也沒好到哪裏去,臉頰飛上的兩抹紅暈,如晚霞裏的火燒雲,那般烈酒,能撐到如今,已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