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邊近乎咬著牙說完那句話, 卻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而是攥著她的手將她的整個身體按進了自己的懷裏,再度碾上了她的唇。
如此兵荒馬亂的一個吻, 季念覺得自己像要被他摁進他的身體裏,隻能被迫地仰著頭,推拒不開, 掙紮不得。
她緊縮的瞳孔有瞬間的停滯,而後, 伸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順遂心跳地閉上了眼,迎上他的吻。
酒氣彌漫, 將兩人間的溫度驟然拔高,所觸碰到的每一處都在戰栗,呼吸在唇舌之間交纏,緊繃、按捺、卻又如此熾烈。
這太出格了,季念想。
可意識飄忽間,她又想, 他們一直都是出格的。
他們從來本質上都是同一類人, 高傲, 不屈,所以四年後再見, 他們互相排斥,卻又無法控製地彼此吸引,這與身份、地位、過往經曆過什麽都毫無幹係, 隻是因為那個人, 就隻是因為那個人而已。
因為他們發了瘋的想對方是好的, 甚至, 她比他更想——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確定,離開和留下,到底哪個才是能讓那個人好的。
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季念的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著,感受著他愈發滾燙的溫度,直到耳邊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濕濡,她才察覺不對勁。
“謝……唔……”
她方要向後撤,就被他不容置疑地摁回。
厚重的呼吸噴在她脖頸間,他嗓音被夜色磨得更啞:“事到如今你還要跑嗎?”
季念的心重重地一沉,用了極大的力都沒能掙開他,隻好被抓著喊道:“謝執,你發熱了!”
謝執眼皮不受控地沉下,卻仍舊沒有放開她:“季念,你還是想退。到現在,你都不敢回答我的問題。”
他看起來像還是使著很大的力道,季念想要說什麽,卻覺得手腕上的勁在一點點散開,眼前的人手脫力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