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雪心驀地一顫, 細密卷翹的長睫上染了濕漉漉的霧氣,眼角泛起一抹紅,“其實你不——”
蕭安辰扣住她的後頸, 把她攬在懷裏,柔聲道:“是我心甘情願的。”
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
說到任何事, 裏麵不隻包括薛佑寧的事還有小墜子的事, 小墜子聽命於薛佑寧, 按理說他的命不應該留。
可蕭安辰知曉蘇暮雪最在意的便是從正曦宮帶出來的這幾個人, 小墜子也是其一。
若是之前的那個他, 勢必會斬草除根, 但現在的他卻不會了, 不是他變的寬容了, 而是看在蘇暮雪的麵子上。
她珍惜在意的人,他也會學著珍惜在意。
蕭安辰退開些,挑起蘇暮雪的下巴, 抬手擦拭幹淨她眼角的淚水, 對著敞開的門說道:“進來。”
有道怯生生的身影出現,小心翼翼地朝屋內走。
“誰?”蘇暮雪狐疑看過去,待看清矗立在前方的身影時,先是一愣,隨即笑出聲,“小墜子, 你回來了。”
小墜子的離開很突然, 隻留了一封書信說是去找尋家人, 便消失不見。
她很擔心他, 此時見到她, 蘇暮雪眉眼間溢出笑意, 抬腳走過去,問道:“小墜子你這段日子去哪了?”
“咚,”小墜子跪在地上,“主子是奴才的錯,奴才不該不辭而別。”
“好了,快起來。”蘇暮雪示意他起來,“你不是留了書信麽。”
“那也應該當麵辭行才對。”小墜子伏地連磕三個頭,“求主子責罰。”
“行了,快起來。”蘇暮雪為人一向寬厚,即便是坐皇後的那三年也是如此,她對待宮裏人從來都像是親人,“起來啊。”
小墜子悄悄打量了蕭安辰一眼,蕭安辰淡聲道:“起來。”
小墜子慢慢站起,躬身道:“主子,奴才還能回來伺候您嗎?”
有些事小墜子不知如何同蘇暮雪言明,就像他其實是薛佑寧安排在蘇暮雪身邊的眼線,她在正曦宮發生的事,他都會寫信一五一十告知薛佑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