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大队这边,卫淮的院子外头忽然传出一阵“哒哒哒”的机器轰鸣声。
接着,又传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成了!”
“咱们成功了!”
看着张贺手推着一辆收割机,轻轻松松就割了一片杂草,知青们兴奋得脸都红了。
“储念同志,你真厉害!”
赵文征佩服得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自从下乡以来,人家一个娇娇软软的女同志,不仅没喊过一声苦,还认认真真的帮队里解决各种难题。
现在更是直接整出了一台收割机,可想而知,明天其他人看到这玩意,得多轰动?
“佩服的话我已经说累了。”
胡文莉搞怪的说了一句,眼睛却亮晶晶的看着张贺手中的收割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要不要来试试看?掌控起来也轻松。”
也不知道储念是怎么设计的,明明看着很是笨重的大家伙,掌控起来竟然不怎么费劲。
他们这些人除了出了点力气,帮忙打磨工具组装机器,核心技术是一点也没搞懂。
哪怕人家一点也没藏着掖着,有些地方他们还是没搞明白。
因此,参与了收割机制作的他们才知道,储念她究竟有多厉害!
听说掌控不费劲,其他知青们顿时也跃跃欲试起来?
卫淮院子外头新长出的杂草,就这样给收割了个干干净净。
一时间,大伙都有些意犹未尽。
可这收割机还要吃柴油,他们也不好这么浪费。
过了一下瘾,确定机器能用以后,就把收割机给关了。
成功的弄出了一台收割机,知青们兴奋得不行。
“今天是个好日子,要不咱们晚上加餐庆祝一下?”
看大伙开心,温彦国提议道。
闻言,其他人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
自打知道田里和沟里的怪虾可以做得很美味以后,知青们现在时不时也会去捞点田螺抓点怪虾打打牙祭。
他们说的大餐不外乎就这几样。
可这热热闹闹的气氛,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要吃什么大鱼大肉呢。
卫淮不在家,储念也不愿独处,一个人的时候总容易胡思乱想。
而且她也喜欢这样的氛围,也就没拒绝,打算把收割机推回卫淮家,再拿点口粮回知青点跟他们一块做吃的。
一众知青们就这样簇拥着储念朝卫淮家走去。
边走边欢快的聊着天,幻想着明天队里人惊掉下巴的模样。
储念唇角挽着一抹浅笑,就静静的听着他们热烈的畅想。
只是眼底却始终有一丝化不去的落寞。
其他人倒是没多少人看出来她的低落,就是有人看出来了,也爱莫能助。
人家这模样分明就是想她对象了,他们哪里能帮得上什么忙?
等收割机放回卫淮家的杂物间,上好锁以后,一队人又热热闹闹的往水沟里走。
打算弄些怪虾和小鱼回去晚上加餐。
自打吴明飞出事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这么开怀过了。
队里人现在对他们意见大得很,尤其不满男知青们,生怕他们把自家闺女给带坏了,做出王雪兰那丢人的事。
现在有了收割机,不用想就知道,这玩意肯定能扭转他们在队里的名声。
因此,今天的知青们格外的兴奋。
只是今天的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抓了老半天也才几十只。
不过这并不影响知青们高涨的情绪。
储念混在人群中有一只没一只的抓着小龙虾,一眼就能看出她有多心不在焉。
她的确心不在这。
卫淮离开已经十来天了,也不知道他在京市怎么样?
虽然他让人带话了让自己车担心,可储念又怎么可能完全放心。
时间越久,她的心也就越发的焦灼起来。
生怕因为自己的重生影响了他原来命数。
这边,储念正心不在焉的抹着鱼虾,忽然,原本热热闹闹的声音陡然一静。
接着,储念感觉到一道灼热视线正直直的朝自己看来。
这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
“哟!卫淮同志,你回来了?”
“卫淮同志,你终于回来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某个人就要成望夫石了!”
在这一句接一句的打趣声中,储念的心跳也快得不可思议。
可还没等她抬头望去,忽然,手上一痛!
“嘶!”
储念倒吸了口气!
她的手指被小龙虾钳了个正着!
皱了皱眉,储念正要伸手把小龙虾给拿下来,可下一秒,手上一紧,她的手就落入了一只滚烫的大手中。
而那只钳了她手指的龙虾钳,就被男人轻轻一捏,直接碎了。
“怎么样?”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她被小龙虾钳到了,卫淮心疼得不行。
抓起她被淤泥弄得脏兮兮的手,就放到一旁干净的水里清洗。
那副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对象的样子,直让一旁的女知青们羡慕不已。
而男知青们却觉得这根本不是个事,换作储念是自己对象,他们也能把人给宠上天去!
唯有储念,整个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痛吗?”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储念耳朵一痒,脸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发烫。
“没事了。”
边说着,她有些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
人太多了,刚才情急之下他抓自己手没什么,可抓太久了别人也会说闲话。
卫淮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
可这短暂的接触,却仿佛一把火,点燃了两个分别了十几天的情侣。
“我去抓,你在这等着。”卫淮开口道,声音带着几分低哑。
“好。”
储念轻应了一声,可那明显娇了几分的声音,直让卫淮心头又酥又痒。
两人明明看着很是克制,可偏偏就有种莫名的暧昧氛围,让一旁不经意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这年头处对象那都是含蓄得不能再含蓄的。
其他知青哪里见过人家这样处对象的?
一时间,竟莫名有种自己打扫了他俩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