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幹過這麽久的活,程汐寧已經被頭上的太陽曬得頭暈眼花了。
可這一次,她卻沒有借著喝水去休息,而是咬牙繼續切著薯苗。
此時太陽還高高的掛在天上,烤著大地仿佛空氣都在蒸騰。
汗水順著額角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程汐寧感覺連手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可她卻硬是一聲也不吭,哪怕速度很慢,動作很笨拙,可誰也不能說她一句不認真。
沒想到她跟變了個人似的,儲念也有些詫異。
大概是遭受了生活的毒打?
不過這也跟她沒多大關係。
儲念收回了目光,徑直朝著田邊的大樹走去。
樹下放著各式各樣的水壺和鍋。
水壺基本上是軍綠色的行軍壺,看樣式大多都是知青的。
而隊裏的大嬸們就簡單粗暴多了,直接挑來一鍋水加上一個碗,一家子的水就都在這裏了。
拿起自己掛在樹上的水壺,儲念擰開蓋子,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連灌了幾口水,這才感覺喉嚨舒服了許多。
剛放下水壺,就聽見旁邊傳來一道故作斯文的聲音。
“儲同誌,幹活很累吧?”
來人正是吳明飛。
好不容易碰到儲念落了單,他哪能不過來噓寒問暖一番?
儲念本來對他感觀就不好,加上此刻幹活正累得不行,哪有什麽心思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
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儲念臉上卻擺出一副凜然的模樣。
“隻是種個地而已,這點苦跟革命老前輩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還是說吳同誌還沒適應這點農活?”
沒想到自己隻是想找個話題套近乎而已,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應,吳明飛一噎。
可他能說自己確實不想幹這撈什子的農活嗎?
必須不能啊。
看著那張粉麵桃花般的小臉,吳明飛腦子一熱,就吹道:“儲同誌誤會了,這麽點活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就是再加一倍,我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