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寒霧蒙蒙,冷風吹拂,屋簷積雪汩汩向下流淌。
崔萱身披雪色兔毛披風,腰腹間捧著一鼎小巧精致的雕花手爐,身後跟著一眾婢女。
風吹起她潑墨般的發絲,展露麵容,實乃花顏月貌,窈窕無雙。
婢女芳丹撐起玉骨油紙傘為她遮擋風寒,見崔萱從出了院子後,漫步到府內的碧雲湖畔,便立在此處,一言不發。
“姑娘,您在看什麽呢?”
崔萱輕輕啟唇:“兄長說,今日會邀三殿下來府,我在等。”
芳丹麵色躊躇,見她再這樣吹風下去,身子骨恐怕會受不住,便道:“姑娘,奴婢派人守著,您先回去休息,若是人來了,奴婢再喚您出來。”
崔萱搖了搖頭,不滿瞪她:“你休要糊弄我,再這樣管本小姐的事,當心我讓母親將你趕出崔府!”
芳丹臉色煞白,心知她並非說笑,連連求饒。
崔萱揚起下巴冷哼一聲。
不多時,府內管事行至她身後停下,道:“姑娘,宮裏來人傳消息,皇後娘娘此時召您進宮呢。”
崔萱歎了歎氣,看來今日是又等不到了。
轉身回道:“我這便去。”
崔府值守的下人才目送了崔萱的馬車離開,迎麵便見兩名身形頎長高大的男子闊步朝裏走來。
“小的見過太子殿下,大公子。”
下人恭敬地低頭,不敢窺視太子的容姿,便聽上方傳來舒爽的男聲:“閔神醫到了嗎?”
“回大公子,閔神醫早已侯在書房。”
崔巒頷首。
謝縛辭輕車熟路地朝崔巒的靜春院的方向行去,崔巒大步跟上,喊道:“你慢些,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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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春院,書房。
閔神醫凝神診脈了片刻,收手回道:“殿下.體內餘毒未清,症狀亦與以往無異。”
謝縛辭黑眸微眯:“怎會無異?閔神醫可再好生診斷,孤體內的蠱毒已存留兩年有餘,每隔兩個月便會毒發一次。以往孤都可憑意誌力忍耐下來,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