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纓在刑部將幾份案卷摸透之時, 已經是黃昏時分,她手邊寫的案卷記錄已有厚厚一遝,見天色漸晚, 便收了紙筆。
白鴛擔憂地問:“縣主可有眉目了?”
秦纓搖頭,眉眼間籠罩著一層陰霾, 還未開口,崔慕之從外走了進來,刑部公務繁多, 他不能一直守在堂中,才剛去忙完別的差事, 便立刻趕了回來。
見秦纓將筆墨收起, 崔慕之忙問, “如何了?”
秦纓歎了口氣, “連州和錦州的案情雖清楚了,但並無目擊證人的證供,還無法準確描繪凶手模樣, 這些囚犯名冊我也看了大概,目前尚難確定懷疑對象。”
崔慕之並不意外,秦纓就算再有能耐, 也不可能在一日之內隻憑借案子卷宗抓出凶手, 他安撫道:“這案子生在千裏之外,隻憑這些, 確難斷言真凶身份,且即便有了線索, 如今也是大海撈針, 你不必著急,可等十日後賓州和梵州的案卷送來再議。”
秦纓微微點頭, “這兩日我會仔細想想,若有何推斷,再來衙門告知你們。”
崔慕之應好,“刑部除了發公文去楚州幾地,也會核驗囚犯身份,亦會送公文至案發的幾處州府和嶺南官署,看看他們有何信報,隻是這一來一回少說得一月功夫。”
幾件案子相隔甚遠,送消息半月,等各處官衙當地查辦又是半月,再等信差將進展匯集至京城,早已時過境遷,若將希望放在此等查法上,無異於給凶手再作惡的機會,但事到如今,刑部也無更好辦法。
秦纓點了點頭,“隻能先做如此安排。”
秦纓說完看了眼天色,見時辰不早便提了告辭,崔慕之欲言又止一瞬,終是道:“我送你出去——”
秦纓不置可否,待朝外走時,又道:“我始終覺得凶手不可能與連州毫無幹係,且行凶之周全狠辣,不似頭次作惡,還有,他不惜遠途跋涉四處害人,足見身無掛礙,殺了人之後,也未見搶奪錢銀,可見是不求財之輩,篩查囚犯名目之時需得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