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急雨驟, 但所幸船身無事,秦纓和謝星闌又在一樓等了片刻,待船工來稟已將船艙修補好, 二人方才往樓上走。
船身晃**,地板濕滑, 秦纓走得小心翼翼,謝星闌則緊跟在秦纓身後,待上了二樓廊道, 謝星闌走在欄杆一側,遮風擋雨, 又像怕秦纓一個不穩栽倒下去。
見秦纓大半裙裳淋濕, 謝星闌道:“回去更衣歇下, 今夜別出來了。”
秦纓走到自己門口站定, 抬眸時,便見謝星闌眉眼一片寒峻,卻又端得四平八穩, 沒有一點兒多說些什麽的打算,秦纓遲疑一瞬,卻到底未開口, 點點頭, 推門而入,迎上白鴛關切驚駭的視線後, 進門、關門,將謝星闌的目光隔絕在外。
白鴛見秦纓繡鞋全濕, 裙裳也濕漉漉的, 頓時心疼極了,一邊翻箱籠一邊哽聲道:“如今入秋了, 夜裏和初冬一樣冷,您還淋了雨,也不知會不會生病,您應該讓奴婢去的,真是太受罪了,您長這麽大哪吃過這種苦……”
秦纓站在門口,繡鞋在地上洇出一灘水漬,在白鴛的念叨之中,她聽見隔壁的門也開了又關,她眉頭微蹙,這才對白鴛解釋適才的亂子。
一聽觸礁,白鴛怕得倒吸涼氣,待聽見隻是破了一處船艙,這才將心放回肚子裏,但幫秦纓更衣時,還是擔憂道:“船老板說的船艙分隔真的那般有用嗎,他白日裏說起過那麽多沉船事故,那些船是損毀太過嚴重導致的?”
秦纓若有所思,“應該是,或者浪急風烈,船翻了。”
換了衣服,白鴛又找來巾帕為秦纓擦頭發,秦纓神思不屬接過,有一下沒一下的自己擦,見她如此,白鴛生怕她淋一場雨凍病了,聽見窗外風雨呼嘯,她又提心吊膽道:“船老板說這一段有十二險灘,如今撞壞了一處還可補救,若多撞壞幾處呢?”
秦纓頓了頓才解釋,“船帆都放下了,今夜船行得慢,他們會盡量規避,這船有八處底倉,適才付老板說,至少得四處以上漏水又不舍得棄貨,才會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