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廳堂,鬱家老太爺鬱樺廷端坐主位,深邃冷肅的麵容自看到了女兒和外孫女後,笑意綻開,流露出溫情的一麵。他一身藏青色的錦袍,腰間掛了塊青綠玉佩,稍稍一動,吊穗便跟著晃。
“父親......”
“祖父,外祖父......”
一行人來到他麵前,紛紛躬身行禮。
鬱樺廷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更濃,“都坐吧,自個兒家裏不需拘禮。”
話落,目光便落到了初承燁身上,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這是承燁?”
初承燁再度向鬱老爺子鞠躬,“外祖,是我,您最近身體可好?我來時,母親托我帶來了一株百年人參,祝願老爺子長壽喜樂。”
鬱樺廷見他這般,眼底劃過一絲讚許,“你母親有心了,回去替我謝謝她。”
初承燁乖順道:“孝順長輩是應該的。”
鬱樺廷略一頷首,這茬算是揭過了,他又衝著初夏招了招手,“初初過來,讓外祖仔細瞧瞧。”
其他人落座間,初夏行至鬱樺廷身邊,鬱樺廷伸手扶住她的胳膊,細致打量,“你可好全了?怎地那樣不小心,女兒家能涼著?” 像是在數落,斥責,可這背後的關心,根本藏不住。
初夏凝著老人家,心軟成一片,嬌嬌道,“外祖教訓得是,以後初初定會加倍小心,再不讓大夥兒擔心了。”
她這般,鬱樺廷一句重話都再說不出口,“說了可要記著,下次再這般,外祖便把你接到鬱家,親自看管。”
初夏忍不住憑空臨摹了一番外祖嚴厲看管她的樣子,那是相當的生動有趣,不禁輕笑了一聲。她這一笑,鬱樺廷才緩和的臉色又一次沉了下來。
初夏見狀,連忙補救:“一切聽外祖的。”
鬱樺廷故作冷厲地睨了她,隨後目光一轉 ,霎時間,延禮清雋瘦削的身影溶入其中。其實,眾人進來時,他便發現了這玄衣少年。陌生得緊,然無論是容顏還是氣度,處於北境翹楚之中竟不落一絲下風。而且,他看向他時,目光依舊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