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鐸虛扶著荀蔓蔓進宅,又讓府中下人給她端了熱茶來。
季玖沅卻是被人安置在府中花園,待荀蔓蔓從屋中出來,已是一刻鍾之後。
都是男子,他又哪裏看不懂沈鐸的心思?
“蔓蔓,我這幾日想著東珍和玄道子,一直無法入睡。”
“東珍同我親妹子一般,我還給她那未出世的孩兒準備了好些東西,可你說她怎麽就……怎麽就遭遇了這等事情?”
“玄道子那老東西,他個老東西……”
“那老東西怎麽就不讓人安生?”
幾句話說完,季玖沅忽而哭出聲來。
季玖沅在安東村時候就認識了喬晚,甚至可以說他同東珍以及喬晚,比尋常人家的兄妹還要親。
他仍記得喬晚要臨盆時候,還曾拉著他同東珍的手,交代後事的模樣。
可如今東珍不在了,玄道子也不在了,甚至就連阿晚也不認得他了。
而這一切,他也隻能同荀蔓蔓說說。
蔓蔓知道他有多看重東珍和玄道子,這個時候,也隻有她懂他的傷心之處。
季玖沅心痛難忍,情到濃時,他忍不住上前去拉蔓蔓,可自己的手剛伸出去就被人拉開。
沈鐸不著痕跡把荀蔓蔓護在身後。
他的動作,無疑是在向季玖沅宣誓占有和警告。
方才的悲傷瞬間化為憤怒,季玖沅向來是個不經激的,見沈鐸如此,他強忍憤怒開口:“蔓蔓,經過此事我深知人生無常,這昨日好好的人,說不得過了明日就再也見不著了。”
“我後悔了,蔓蔓。”
“往昔是我對不住你,可人生短暫我知道不能再蹉跎下去。”
“我明日便向聖上求旨,求聖上為你我賜婚,我今日所言都是真心,蔓蔓,看在往日你我二人的情分上,你好生考慮……”
往日情分幾字一出,沈鐸麵色瞬間鐵青。
季玖眸中猩紅,眼中布滿血絲,他看向荀蔓蔓的時候眼裏帶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