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湘擦幹眼淚,臉上帶著幾分薄怒為季玖沅布菜。
她二人雖不曾做過真夫妻,但彼此也有過並肩對外的時候,是以藺湘對季玖沅很是了解。
拿了餐盒中的兩瓶酒,藺湘為季玖沅斟滿:“我瞧著相公的腰上係著白繩,不知你哪位友人過世?”
季玖沅聞言動作一頓,一股鼻酸直衝頭頂。
“是同我親如手足的妹妹同忘年摯友。”
“可是相公口中的阿晚?”
季玖沅搖頭,沒有言語。
藺湘微微蹙眉,她對這個被自家相公一直掛在口中的女子甚是在意,聽聞不是那位名為阿晚的女子逝世,她心中莫名有幾分失落。
隻是她知道季玖沅有多麽在乎這女子,這種心情她不好表現出來。
“那你說的,可是臉上長有胎記的女子?”
季玖沅眼中一紅:“是東珍。”
“聽聞東珍已再嫁有孕……她前頭嫁了個畜生,還是我同阿晚一起幫她脫離苦海,從那地獄般的人家解救過來。聽說她如今的相公待她極好,我想著她日後定會越過越好,可誰成想……”
“斯人已逝,相公莫要太過悲痛。”
拿了酒繼續填杯,藺湘柔柔握住季玖沅的手。
“你說的那位忘年摯友,可是醫術極佳的玄道子老先生?”
“嗯,是那老東西。”
似哭非哭的打趣了一句玄道子,季玖沅搓了搓臉仰頭又是一杯。
這酒入口帶著淡淡腥味,回甘亦是頗為奇怪,季玖沅拿起酒杯聞了聞,皺眉道:“這是什麽東西?”
“是我姨娘親自釀的酒,據說有強身健體,益壽延年的功效,我父親常喝,可是有什麽不妥?”
“倒是沒有。”
不疑有他,季玖沅又倒了一杯直接灑在地上。藺湘的一顆心提了起來,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砰砰而鳴的心跳聲。
“老東西,這杯敬你……願來世咱們再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