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衡崢被白悅芙罵得眼眶泛紅,他緊咬牙關卻沒有吭一聲。
“丁家盡是癡情種,你祖父為了一個外族女子,甚至不惜……”
白悅芙話說到一半便微微哽咽。
她不能置喙家中長輩,可丁虎的父親為了一個外族之女不惜背叛家國,給丁家埋下禍患,而丁老將軍,也曾因發妻病逝悲痛到傷了心肺,無法再拿起長槍。
這丁家的男兒一個個都是癡情種,她怎麽敢,怎麽敢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注定會短命之人?
“你同若濃不過是幼年情誼,又談得上什麽情愛?”
“幾句小孩子的戲言,三兩封書信便是你口中的深情與愛慕?”
眼看自己的兒子在強忍痛苦,白悅芙軟了聲音:“你不過是年幼時候瞧著若濃乖巧可愛,便覺要同她共度一生。可日子不是這般過的,待你日後娶了妻,與你同床共枕的姑娘家同進同出,你也會愛她的。”
當年丁虎愛慕喬晚,可自娶了她後,二人不也恩恩愛愛過到了如今?
世人都道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她著實不想眼睜睜看自己的兒子,走他太祖同祖父的老路。
“娘親是不會同意你娶若濃的,我給你三個月時間,若你同意娶別家姑娘我便給你下聘,若是你還執迷不悟,我便親自去梅家提親。”
“那娘親就自己娶那新婦過日子吧,總之我今生今世隻會娶若濃一人為妻。”
丁衡崢咬著牙,知道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家娘親,說完便大步離開了侯府。
他爹去了南邊近期無法回來,且就算他爹回來也未必會支持自己。丁衡崢知道他爹向來不耐煩理會府中小事,且自他有記憶來,他爹便從不曾駁過他娘親的話。
所以同若濃的婚事,他隻能依靠自己。
騎馬飛奔至陸府,丁衡崢剛下馬便看見大門角落處,散落著幾截斷裂的翡翠,他撿起後,一看便知是今日娘親給若濃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