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濃淡淡幾句話說得衛若蘭笑得同花兒一般,他也不知怎麽了,坐在石墩上隻覺渾身舒暢。
許是尋常沒人跟他這般和氣的說話,如今偶然有個姑娘家如此,便覺心中開闊了不少。
他上下左右摸著身上,先是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又從身上拽下一塊玉玨,便是袖子裏頭的碎銀子都唏哩呼嚕掏了出來。
把這些東西圈成一個圓圈,衛若蘭往前一推:“送你,都送你。”
寧國府的小廝站在後頭狠拍著腦袋。
他家少爺心性單純,平日府中雖然管得嚴厲,但也有許多仗著主家仁厚便欺上瞞下的東西,更多的是知道他家少爺好性兒,便陽奉陰違伺候得不盡心。
偶然遇見個盡心盡力伺候的,他家少爺便會如今日這般掏出些銀子打賞。
隻是把身上掏空,甚至連玉玨都摘下倒是頭一次。
但不管如何,這行徑著實不像樣子,還很有幾分侮辱人的意味。
就在他抓心撓肝不知自己要上前把少爺的銀子拿回來,還是就裝作沒看見的時候,若濃卻先行一步把東西推了回來:“知你交了新友心中高興,恨不能把所有好東西都分享與我,但無論是銀子還是玉玨,我都不能收。”
“於理不合。”
衛若蘭有些不知所措:“那你說我該送你些什麽?”
見他非送不可,若濃歎道:“過些日子就要到中秋了,你送些月餅便好。”
雖梅襄川同衛若蘭都是外男,但衛若蘭的心思淺顯到連猜都不用,他這因為咱倆好,所以我就要給你好東西的性格,同陸管家那三五歲不到的小孫兒一模一樣。
若濃甚至都懶得提點他,這當中還有什麽禮數禮教,男女大防的問題。
“你愛吃月餅?那螃蟹你可愛吃?黃酒你可愛喝?八寶點心你可愛?待中秋,我讓人裝了攢盒裏給你送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