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濃離開後,衛若蘭好不容易才平緩住心情。
他自幼受寵,雖極盡寵愛但卻從不是性情暴躁之人。
但自生病後,他卻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若濃在時還好些,若濃不在他便忍不住想要摔砸東西。
看著地上被掀翻的湯藥,衛若蘭哭著道:“喝了這般多的苦東西,卻還是治不成個什麽,我不要喝了,不如就這般死了算了。”
“小祖宗你又說什麽胡話?你是要疼死我不成?”
衛老太君作勢抽打他,隻是手在落到那瘦骨嶙峋的身體上時,很是心疼的改為輕輕摩挲。
“老祖宗,蘭哥兒怕是不成了。”
“呸呸呸,盡說些胡話。”
老太君哭得厲害,捧著衛若蘭嗷嗷痛哭,宋弶梨想上前勸阻,不想衛若蘭因此痛哭傷心動氣,卻遲遲尋不得機會。
好在衛老太君也知如今不能由著性子,便道:“你個孽障,莫要再鬧了,快把這藥喝了,你若是不喝,祖母便去請陸家姑娘來治你了。”
“別讓她來。”
衛若蘭大喊一聲,驚得衛老太君同宋弶梨嚇了一跳。
“不讓若濃來,自明日起再不讓她進府了。”
他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從現在起誰也不準讓若濃來咱們府上,若你們放她進來,我便生生餓死自己。”
“怎得了,你不是最喜歡若濃了?怎得如今又不讓她來陪你了?”
衛若蘭哭著道:“我是中意她,可我想著的是日後成了親帶她遊山玩水,吃喝玩樂的。可不是如現在一般讓她日日看著我傷心難過。今日我瞧著若濃都哭了,我討她一滴眼淚便足夠,今生能得此,也不算枉活一世了。”
“再多的我便不能要了,再貪多便不是真正的中意而是貪婪了。”
衛老太君同宋弶梨都沒想過衛若蘭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二人先是一驚隨後又悲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