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的喪事辦得十分隆重,並非是有多大的排場,而是各種繁文縟節舊俗規矩苛刻到了極致。
這本同她的性格不符,若是她還活著必要說這等陣仗惱人且可笑。
可無論是陸長庚還是臻兒都極其讚同如此操辦,就連一向不喜歡繁瑣的陸承安也默認下來,由著長庚夫婦做盡一切舊俗。
若濃看著府上的滿眼白,已經哭紅的眼睛又浮現三分水霧。
前來吊唁的賓客鞠躬上香,她則跪在一旁看著燒著紙錢的黃銅盆子出神。耳邊偶有人聲她也分辨不出都說了些什麽。
臻兒過來扶她去後堂休息,若濃僵硬著身子慢慢走了過去。
內堂中,如意同蔓蔓哭花了麵上水粉,沈鐸同禎祥在一旁低聲安慰,若濃走到角落中望著桌上現融的喪製蠟燭又落下淚來。
門外來吊唁的人很多,光是津山那邊就來了不下百人,且各地技校的學生也在上京街頭設了路祭。
就連宮中也禦賜了匾額下來,所有人都看出陸家盛寵至極,是如何風光。
隻是陸家人無瑕顧忌這些,都在為這場喪事操勞。
若濃抬手把桌上白色蠟燭的燭心輕輕撥了撥,做完這動作便又開始出神。
丁衡崢站在遠處,視線自她身上掃過便一觸即離。
“看不出陸夫人同聖上如此親近,怪道這喪事做得如此盛大,怕是經此一事,日後上京無人敢不把陸家放在眼裏。”
身後一個麵生的男子低低開口,丁衡崢微微皺眉卻是沒有言語。
陸家根本就不在乎喪禮如何,搞得這般繁瑣也不過是慰藉活人的心罷了。
逝者已矣,可活著的人總要有途徑寄托那份哀思和不舍。
丁虎從靈堂出來,就見自家兒子神色肅然不知在想些什麽。
“崢兒。”
“陸夫人遺願要去黃金島安葬,聖上駁了長庚送葬的折子子,此次會由陸承安同若濃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