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燈抬起眼終於看了她一眼:“……我沒算過你, 我說兩句真心感謝的話你就跳腳,但讓你跟鴨子上帝吃飯你還是吃的挺香的。”
宮理一愣,甘燈似乎因為她上次說的話不爽了。當然, 她說的這麽過分,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會感覺到不爽,但——甘燈可不是會因此而惱火的人。
他惱火了也不可能表現出來,應該隻是依舊微笑, 滴水不漏。
除非他當時那些話是……真心的。
宮理手指蜷起來。
甘燈說完這話之後, 麵上展現了一絲轉瞬即逝的懊惱, 他平靜下來:“我隻是想問問你, 應對紅薔薇那邊的工作的同時, 有沒有時間接個我這兒的小活。但現在還沒到確定下來的時候。”
宮理清了清嗓子,回過神來, 又鬆開手指拿起叉子:“有空。到時候跟我說就行。”
二人繼續吃飯, 頭頂上似乎還有爆炸,或者是什麽上古巨人、機械高達踏過他們頭頂的土地, 一些灰塵簌簌落下,掉在盤子裏她也沒介意, 大口吃著合成肉。
房間裏隻有他們吃飯的聲音, 宮理依舊懶散的伸著腿, 甚至一隻腳都伸到他凳子底下了。
她鞋帶亂係的黑靴子, 就在他一塵不染的皮鞋之間。
甘燈吃完了之後,拿起旁邊的帕巾擦了擦嘴角, 宮理也吃的差不多了。
甘燈:“難吃?”
宮理搖頭。
倆人之間依舊沉默, 甘燈放下帕巾, 道:“就是請你吃個午飯,你走吧。”
宮理聳聳肩, 拿著包起身,甘燈拿起桌邊的書,正要翻開幾頁,宮理忽然從門邊折返回來,站在桌邊俯看他。她灰白色的瞳孔仿佛要把他洞穿似的,道:“有人跟我說,你有一段時間失去了名字。是怎麽回事兒?”
甘燈一怔,抬眼看她。
宮理臉上沒掛著笑。
他抓著書冊的手指微微蜷起來。
他之前幾句真心話,突破了倆人互相利用的邊界,讓她幾句難聽的話給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