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霽之感覺自己舔了一下嘴唇, 或者隻是半張著嘴,他坐在沙發上仰頭看她,口腔鼻腔裏的水分像是被瞬間抽幹灼燒似的。
宮理笑了起來, 然後一下卸了力氣似的癱趴在沙發上,道:“塗藥吧。”
柏霽之半天才從坐的位置上起身,半跪在沙發旁邊,拿出了他剛剛買回來的燒傷藥膏。
這還是在他看到報道裏柏峙跟她對打的新聞後, 才衝出去買的。
他擠出藥膏用棉簽抹勻。她還是知道疼的, 後背肌肉在輕輕抽搐。
柏霽之又氣又難受, 說話也不好聽:“你還知道疼, 那為什麽要去襲擊他!你不要命了嗎?”
天知道他看到新聞, 看到網絡上那些傳言後——自己心底的恐懼又衝上頭來,恨不得奪門而出去找她, 隻是很快新聞裏就傳來她打贏而且消失的消息。
果然, 當時刀球比賽之後,宮理沒去找柏峙的麻煩, 怕是都在等今天,要他眾目睽睽之下輸個徹底吧!
宮理:“我跟他的新仇舊怨你也要管?”
柏霽之:“你割他耳朵, 也是你跟他的新仇舊怨?不是因為他在節目上說的舊事?”
宮理胳膊交疊, 臉壓在手臂肌膚上, 轉頭看他, 忍不住伸手撥弄了一下他垂下來的絨毛耳朵:“你覺得我是為了你才跟他交手的?”
柏霽之不說話,他生起氣來, 臉頰微鼓, 宮理忍不住用力捏了他臉頰一下, 柏霽之吃痛又氣惱,恨不得去咬她:“宮理!”
宮理笑起來:“叫姐姐。”
柏霽之磨牙:“我才不會對你這樣的小瘋子叫姐姐!”
宮理懶懶道:“你要是覺得我都是為了你, 幹脆給我五百萬當報酬吧。柏峙呢,奇恥大辱外加殘廢一陣子,你就說爽不爽吧。”
柏霽之垂下睫毛,片刻後又抬起眼來,金色瞳孔在黑暗中泛起微光:“……爽!”
他沒說,在古棲派時,絕大多數的人都覺得他理應被狠狠教育,站不起來就一次次把他往死裏打就好了,而僅有的不認同這套方法的人,又打不過柏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