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理愣住, 忽然往後仰頭大笑出來,晃著她那像是蒲公英般輕盈的銀發:“你啊,輸了也不能真輸, 不是嗎?”
甘燈卻道:“我輸了嗎?”
宮理咧嘴笑起來,她微微將臉朝他探過去,這對於她來說是個相當柔軟且小女孩的動作,眼睛淺得像是陽光下裝著水的白瓷碟。
但又絕對不會將臉伸到他手指下, 還保持點距離, 誰也說不清朝她伸手的時候, 她是會笑嘻嘻躲開, 還是垂著眼睛靠過來。
甘燈嘴上反問著“我輸了嗎”, 心裏卻感覺自己輸透了,他不理解, 是天底下人類動了心, 都會覺得曾經令人絕望的同類中突然有個發著光的存在?他也不能免俗是嗎?
是宮理真的如此有魅力,還是他昏了頭?
甘燈伸手過去, 她既沒躲開,也沒避開目光, 而是直勾勾地看著他:“過敏嗎?”
甘燈攏起手指, 輕輕觸摸著她臉頰的輪廓, 像是用手指擋開風去保護一朵剛開的蘭花, 他目光看過去,輕聲道:“還不好確定。”
宮理:“什麽?”
甘燈微笑:“接觸的樣本還不夠大。”
宮理:“……你騷死算了。”
甘燈:“我很難判斷你說這個詞的時候, 是貶義還是褒義。”
宮理笑起來:“這隻是陳述事實。我要走了, 拜拜——”
甘燈並沒有著急的問宮理要一個答案, 她顯然屬於不想答應但對他又有點興趣的狀態,像個在叢林中揮舞著翅膀時隱時現觀望他的翠鳥。
他一向是很有布局與耐心的性格, 他養精蓄銳過那麽多年,也不怕此刻。
甘燈雖然這樣想著,但當宮理走出書房門的時候,房門打開,原重煜竟然就還在門外等著她。
原重煜撓頭,聲音有種虛張聲勢的洪亮和掩蓋不住的關心,甘燈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原重煜真是那種不會被打敗的熱情狗狗,哪怕宮理再傷他的心一次,他恐怕也會搖著尾巴上來,不計回報地看著她,叼著玩具跟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