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芊芊走出來的時候, 宮理一條腿盤起,她百無聊賴地趴伏在寬椅上,擺弄著桌麵上昂貴的蓬萊鬆盆栽。她已經換上了一套係帶露背的黑色綢緞連體褲, 後背上隻有一道係繩鬆鬆地綁在光潔白皙的後背上,銀色短發又軟又卷,像個有點中性的精靈,腳上是係帶的羅馬涼鞋。
欒芊芊看到她懷裏已經抱著一瓶從冰箱裏拿出來的碳酸飲料, 宮理打了個哈欠抬起頭:“我沒有光腦, 想發訊息也做不到, TEC也不理我, 真是無聊死了——”
欒芊芊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有點像繆星, 但又更懶散更無所畏懼;有點像西澤,但又少了點鋒芒與瘋狂感。她張口往自己嘴裏倒飲料的時候, 更像是個家裏蹲、酒蒙子。
欒芊芊走去拿了條像是度假的白色棉麻長裙, 隨意地套在身上,開口道:“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
欒芊芊說著話, 理著肩帶麵無表情地走出更衣室,臉上是淡淡的厭倦, 看起來並不討喜。宮理終於看到不是微笑不是社交禮貌狀態的她了。
宮理托著腮道:“那我該叫你山, 還是山亦遷呢?”
欒芊芊皺眉:“它告訴你的?”
宮理搖頭:“我去過山冶。旅行的時候路過。那裏至今還有一家小加油站兼汽車旅館。”
欒芊芊看來對家鄉的情況並不是一無所知, 她垂了垂睫毛, 拿起手包準備往外走,道:“一個代號而已。”
宮理也從沙發上起身, 她步伐更大, 快欒芊芊幾步, 鞋尖邁過房間正中央的池昕的屍體,走向門口並回頭對欒芊芊道:“我叫宮理。”
欒芊芊一愣, 她對劇情恐怕已經默背一萬遍,對宮理這個“配角”的名字也相當熟悉。
欒芊芊也跨過池昕順著岩板縫隙蔓延開的血溪,抬頭看著她。
宮理將手握在了實木大門的門把手處,道:“名字巧合而已。你知道的那個宮理,已經在整容事故中死掉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