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霽之抱著胳膊看了宮理一眼。
……他很不認同, 但柏霽之也知道宮理的脾氣,決定的事是不可能改的。
宮理笑著拍拍他胳膊:“別生氣。”
柏霽之覺得她這三個字說的那麽溫柔又那麽給他麵子……忍不住臉上泛紅起來。他果然就是很受不了她這一點。
柏霽之總是對她念念不忘,讓他忍不住氣惱自己如此“戀愛腦”。但他又覺得沒人能跟她戀愛過之後討厭她的。一方麵她那麽瘋狂自由, 誰都不放在眼裏,一方麵私下對他又很溫柔很縱容,這……這擱到誰身上誰不陷進去。
他偏過頭,抬手撥了一下耳朵咕噥道:“我才沒有生氣, 不要說得我脾氣很壞似的。算了,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擔責。”
沙行車看起來像是貴族的出行工具, 內部也就比七座飛行器大一圈, 裝飾倒是豪華, 甚至連座椅都是仿真皮質。
宮理坐在了最後一排的單個座椅上,林恩跟過來, 渾身都還往下掉沙子, 他沒有坐在她旁邊,而是在最後一排後麵放貨物行李的區域坐了下來。
柏霽之和三省身坐在了前側的駕駛艙的座椅上, 他金色的瞳孔在通過車內的內視攝像頭盯著林恩。
柏霽之對林恩沒有放下敵意,但在沙行車開始飛速行駛後, 柏霽之遞過來飲用水的時候, 卻還是拿了兩瓶。
宮理拿著一瓶水往後遞過去。林恩抱著腿坐在她座椅後麵, 額頭死死抵著她椅背後方, 匕首放在旁邊的地上,宮理還能看到他後頸痊愈的傷口與幹涸的血液。
宮理覺得, 如果是更早之前的她……比如失憶的她, 原爆點生活的她, 會覺得他是賣慘,是偽裝, 確認了他離不開她之後,甚至有種支配著他的暗爽與惡劣。
但宮理現在竟然很難往那個方向去想了。
或者說,宮理現在恢複記憶,甚至覺得她失憶那段時間裏渾身帶刺的小心翼翼,懷疑所有人的警戒狀態,真的是讓她自己都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