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憑恕瞪大眼睛, 死死看著她,像是想要從她晦暗不清的麵目上找出幾分壞笑來。
宮理其實早就想說。雖然現在的憑恕已經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不需要她再道歉了, 但她總覺得,這一定還是他心裏那個“覺得自己不重要”的豁口之一。
有些話要是錯過了該說的時間點,就很難說出口了。
但宮理實在是不擅長道歉,她把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攥著, 道:“嗯。其實也不用解釋什麽, 當時就後悔了, 但一直沒機會說。平樹說你意識縮起來了, 我也沒機會說。”
憑恕眉毛擰起來:“是平樹要你說的嗎?他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 跟你說什麽了?他是不是求你了!”
宮理驚訝,又笑了。
憑恕倒是心裏很清楚, 平樹其實是心裏很記掛他的, 在他心裏平樹是肯為了他求她的。
這倆人關係真的是奇妙。
宮理和他腦子裏的平樹幾乎是同時開口:“沒有。”
宮理:“我道歉還要人求著才能說出口嗎?”
憑恕表情更狐疑了,跳出去兩步遠, 捂著自己的後背:“……你是不是要捅我腰子?還是說你剛剛給我下毒了?不對、我沒吃錯東西——難道是那個核桃是致幻的?!”
宮理真是沒忍住,看他那誇張的樣子, 跳起來一步作勢要踢他屁|股, 他一擰腰躲開了:“哎怎麽這會兒又正常了。”
宮理:“嘖。我道歉了, 你接不接受說一句就行了, 怎麽廢話這麽多呢?”
憑恕抱著胳膊,本來還想說幾句騷話, 看她目光盯過來, 他別開臉:“哼。說的跟我能不原諒似的……”
他感覺, 宮理哪怕從來不道歉,他都很容易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要是她還會真誠道歉的話, 他的下限很可能會被她當門檻一樣踩爛。
憑恕暗罵道:“媽的,混蛋還會講禮貌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