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離開不知道啥時能回來, 依著往昔記憶,顧建國?找到父母墳墓大概位置,學顧建軍燒了兩堆篝火。
今年清明沒能回來上墳, 以後再回來, 恐怕也找不著了。
他哭得眼睛紅腫,顧小姑想到兄妹這次分別,這輩子?恐怕再也見不到了,眼淚止不住。
他顫著手給?她抹淚,“找到顧奇我就回來。”
血脈親情割舍不斷,為了兒媳孫子?,他也要找到兒子?。
為人父母, 怎麽會不明白顧建國?的心情?
顧小姑哭著說,“出?門在外警醒些,不要輕信別人的話,現在不比以前,稍不留神把自己的命就搭進去了。”
她和老?公坐船回來, 看遍了人情冷暖。
顧建國?自信的挺了挺胸膛, “我心裏?有數。”
幾人試圖找兒時生活的足跡,然而房子?都沒了, 視野一片青黑, 哪有童年樂趣可言。
喇叭滋滋滋的提醒大家遠離河邊,禁止上山擾民。
顧大姑回去找婆家人商量是否留下,顧建國?坐在半山坡, 望著麵目全非的村子?發呆。
顧小姑挨著他, 兩人誰都不說話。
風變得輕柔, 偶爾會有樹葉掉落的簌簌聲。
顧明月伸手,從衣兜摸出?張複印的地圖, “小姑,以後想我們了,就到柳城來找我們,我把路線標注好了。”
“我就在老?家種地,哪兒都不去了。”顧小姑說,“打了一輩子?工,累了呀,還?是種地舒服。”
她給?顧明月指山下的菜地,“這些菜就是我們種的,守著河,不缺水,往天你們沒來,周圍都燃著火把的。”
分離已成定局,顧小姑道,“外麵待不下去了就回來...”
“嗯。”顧明月嗓子?哭啞了,抱著小姑手臂,“小姑,山裏?有老?鼠毒蛇嗎?”
“沒有。”
“鬧蟲災怎麽辦?”
“火燒唄,山裏?鬧螞蝗災,村裏?人就用火燒的。”顧小姑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山裏?住的都是親戚朋友,遇事有商有量,有危險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