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現在, 已經沒人在意食品安全了,有得吃就不錯了,誰管它有沒有過期, 估摸著她們喝完了, 顧明月把盒子收回來,等回到原位,睡覺的人伸著腿,沒了她的地兒。
她握著手電筒,站在狹小的縫隙裏,掃過這些奔波而疲憊的臉,靜靜越過人群, 朝竹林外走去。
這兒的山比茨城的山高?,樹也更為茂盛,風不大,樹葉簌簌響,秋天的公園, 葉落也是這樣的, 多數人不記得了,亦或者記得, 不願意回想了。
天災似能吞噬人的記憶, 偶爾聽人回憶往昔,說著說著突然卡殼,忘記說到哪兒了。
她也是, 在R基地碰到隔壁女孩, 聽她談到吳億波, 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出神?之際,眼前閃過兩坨黑影, 以為是風吹樹晃的影兒,直到它們撲騰著翅膀跳到高?處,她才?看?清楚是鳥。
鴉青色的羽毛,如墨黑的腦袋,圍著手電筒的光束來回輕跳。
“鳥...”被?尿憋醒的男人出來撒尿,被?樹上跳躍的小生命激得興奮起來,“是鳥吧?”
顧明月側目看?他。
食用變異植物後,人們膚色發生了改變,皮膚黃裏透著黑,看?麵前的男人就知道。
她沒有回答,男人迫不及待回去喊人。
他貓著腰,盡量放輕動作不驚動人,但?‘鳥’字出口,黑暗裏那些緊閉的雙眼登時睜開,黑黝黝的眼神?直愣愣的看?向夜色。
隨後,抽網子,起身,奔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擁擠的竹林頃刻就空了下來。
顧建國眼疾手快曲腿坐地,包往邊上一扔,占位置,“閨女,快過來。”
婁姐和陳婆婆她們順勢搬了過來,“這些人太瘋狂了吧?”
平心而論,出來的日子比基地好得多,雖然沒有豬肉牛肉吃,但?魚和龍蝦吃爽了,哪兒用得著這樣?
“饞了吧。”顧建國倒是能理?解,他才?在R基地吃了頓火鍋,又勞腸寡肚想吃肉了,剛喝的熱牛奶不管飽,隻想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