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過去太久了, 遷徙就像上輩子發生的?事?,現在?回想,天是黑的?, 但始終亮著光, 以及某些彌足珍貴的?人?。
“往後我們要多來往啊...”婁姐笑得?皺紋多了幾道。
剛來基地,受政策限製,她們失去了聯絡,但顧家有個先來基地站穩腳跟的?兒子,不費吹灰之力?就分到了住房,兩家條件懸殊大,擔心落下?打秋風的?嫌疑, 她有意避諱。
眼下?不同了。
她們憑優良作風搬到這兒,自認不會摳摳嗦嗦占人?便宜。
畢竟不是最窮那會了,如今她的?工資都花不完,婁姐說,“我還認識幾個茨城人?, 到時一起?吃頓飯, 就當老鄉聚會了。”
被她笑容感染,顧明月點頭?說好。
這時, 一個杵著拐杖的?男人?經過, 婁姐眼風掃了一眼,笑容瞬間收斂,扭頭?跟兒媳婦說, “是不是該產檢了?”
“是啊。”她兒媳婦指指掛號窗口, 她一陣風似的?走?了。
沒有看顧明月一眼。
顧明月心裏怪怪的?, 忽聽婁姐兒媳婦說,“我媽精神?不太好, 還請你見諒。”
她聽公婆說起?過麵前的?鄰居,人?家親哥是基地的?建設者,家境優渥,怎麽會和她們來往?
她解釋,“我爸和錢鋒失蹤了,她接受不了,經常把別人?家的?事?想象成自家的?...”
她們家已經分到了新宿舍,沒有兩間,而?是帶廁所的?一間宿舍,因可憐同樣失去丈夫的?鄰居,她婆婆接了她和她們一起?住。
顧明月震驚,“怎麽可能...”
“世事?無常,誰知道呢?”她撫摸著肚子,鼻尖酸澀得?泛紅,“眼看生活一天天好起?來...”
可惜公公和丈夫看不到了。
說起?來,她們之所以能進衛星路,還是顧建國幫的?忙,他做誌願者,了解她們家的?情況,跟社?區反映了好幾回,曹家和她們一起?的?,“往後我媽要是說了什麽,還請你別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