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就站在陳凝原來的辦公室裏, 董壯的辦公桌仍在她的桌子對麵放著。桌子還在,但桌麵上的東西都已經清空了,每天坐在桌後跟她說笑的那個青年?也不見了蹤影。
陳凝暗暗歎了口氣, 心知?董壯這一走,以後再見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這一天也是?遲早的。也不至於說舍不得,隻是?這幾個月她已經習慣了每天看到董壯那張陽光明媚的笑臉, 冷不丁就這麽不見了,還真是?有點不得勁。
季野倒想得開, 知?道?陳凝這種?感情無關?男女之情,隻是?習慣了而已。
跟社區醫院的人告別之後, 陳凝跟季野兩個人回了家, 下?午季野又?把涼亭的圍欄和坐椅都釘好了, 第二天早上, 他送陳凝去了六院, 看著陳凝進入六院門診大樓,他才騎車離開。
六院中醫科在門診大樓四樓,陳凝到六院之後, 先去了中醫科主任辦公室。她到的時候, 主任辦公室裏隻有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門虛掩著, 透過門縫,陳凝看到那人上半身伏在桌麵上, 頭埋在胳膊中間?,隻露出頭發茂盛的後腦勺,看樣?子竟像是?在睡覺。
陳凝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提著包走到辦公室門口,看到陳凝, 他便奇怪地問?她:“你有事兒?嗎?”
說話間?,他提包徑直往裏走,走到衣櫃旁邊,順手從兜裏掏出鑰匙開門,拿出了一套白大褂。
陳凝就說:“你好,我是?新來的大夫,叫陳凝。中醫科的黎大夫讓我今天早上到的時候,先來找徐主任,您是?……”
那中年?人剛脫下?外麵穿的中山裝,提著白大褂往身上套,乍聽到陳凝這麽說,他一怔,上上下?下?打量了陳凝好幾眼,態度不疏離也不算多熱情,僅能算是?客氣地說:“我就是?徐主任,你的事黎大夫跟我說過了。他今天上午去中醫藥大學上課,下?午來醫院上班。你來辦入職手續是?吧?證件什?麽的都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