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野在外人的眼裏,還算是個溫和的人。可隻有親近的人才知道在他身上有一股擰勁,他認定的事別人很難改變。即使在被動的情況下參加過幾次相親,他也會用消極應付的態度,把事情攪黃。
這一次他心態倒是有一點變化,在看到陳凝徒手把郭樹生扳得連連慘叫之時,他突然覺得這姑娘有點意思。他覺得這次他聽他奶奶的,最後的結果也許不至於太糟糕。
親朋好友常常問他到底要找個什麽樣的人,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答案。或許在他心裏根本就抗拒一個陌生人闖入他的地盤,如果非要找這麽一個人的話,他覺得這位姓陳的姑娘也許是一個可以接受的選擇。畢竟他跟她並肩而坐的時候,他並沒有產生那種常有的排斥感。
在陳凝問完那句話的時候,他瞧了眼對方。此時陽光透過窗欞射進來,投射在陳凝一側臉頰,季野不知怎麽地,總覺得她心裏好象藏著一層憂傷一樣,但她並沒有把那憂傷展露出來。相反地,她看上去很平靜,好象無論是什麽結果都能接受一樣。
季野心中微動,最終選擇隱去了一部分真實感受,告訴她:“我接到電話說我奶奶病得很重,所以我請假來了。來之前我確實不知道跟你相親的事,不過知道之後,我也是同意的。之前我們也見過,既然我同意再見一麵,自然是願意跟你進一步接觸,這方麵你不用多想。你現在要想的是你自己心裏是不是願意?”
陳凝是什麽人啊?她並不真是一個十九歲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在她以前的生活中,她每天都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她又喜歡有意無意地察言觀色,既是練習望診,又可以藉此觀察人心。
長時間積累下,她多少能看得懂別人的內心。就比如現在的季野,她看得出來,要說這位對她一見鍾情,真心實意想要跟她以男女朋友的關係相處,陳凝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