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鄺深坐在椅子上,旁邊放著的是家裏送過來厚厚的被子。他遲遲未動,腦子裏過了一圈,實在想不出來江芝能做出什麽事。
無非是把那二十張大團結給謔謔完。
養江芝費錢,他早就知道。
半個月花完巨款二十張大團結。他意外,但又不會很意外。
錢都是虛的,隻要家裏人沒事,日子能安穩過下去,他不覺得有什麽是不能忍受的。除此之外,他確實想不出來江芝能做出什麽事情。
周陽晚上吃了一個鄺深家裏送的肉包子,嘴裏現在還留著肉味,投桃報李給鄺深搶了半盆熱水,讓鄺深洗漱。
鄺深沒接。他夜晚少覺,更習慣冷水洗漱,能讓他腦子更清醒些。
都是麵朝黃土養出來的實誠人,周陽也沒拿回去,說是留給鄺深洗腳用。鄺深懶得再拒,周陽鬆口氣,樂嗬嗬地鑽回自己被窩。
倒跟他對著的石五柱看鄺深出去洗漱,輕撞了下親哥石二柱:“你看看周陽捧鄺深都捧到什麽地方了,不就是給了他一個肉包子嗎?至於嗎?”
石二柱跟親弟擠在一個被窩,還在想江華給鄺深送來的那一大包的東西。八成新不見補丁的厚被子,泥飯罐裝滿著的肉包子,還有一件厚棉襖。
厚厚實實,一大包東西,看著都讓人眼紅,江母就是對親兒子也不過這樣了。難道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江芝跟鄺深的關係又好起來了?
那對他來說,可真不是個好消息。
上麵怕下雪耽誤進度,這兩天活重,管的也嚴。
石五柱年紀小,這些天沒少吃苦,想望鄺深肉包子都想一天了。也沒見鄺深給他一個。
當然,也沒給他親哥。
“二哥,你說,明明咱們跟鄺深還結著親,他憑啥不給我們吃肉包子,光給外人!”
石二柱雖也饞肉,但一點兒都不想跟鄺深扯上關係。而且現下心裏正煩著事,他壓低聲音,隨口道:“他的東西,你敢吃嗎?你想吃,等回到家讓娘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