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遠的話、唐弘的證據,再加上剛剛被宣進宮的顧允之證明,他在東都正好遇上蘇小娘子的隨從為她擋箭受傷。
“這次是在肩上,動刀取箭頭不難,蘇府那護衛箭頭深入肺腑,幾乎是命懸一線。”
顧允之父親、祖君、嶽父幾代人都是太醫署禦醫,而他以要閉門寫醫書為由,沒有入太醫署。
可這並不影響大家對他的信任,他是個自由醫師,那些皇親國戚、王侯將相反而更好請他了,當著他麵說話,也沒太多避諱。
回到大明宮裏的聖上,拿著顧允之取出來的箭頭,喃喃道:
“好大的膽子,解散了的梅花內衛、禁用的武器,刺殺過朝廷重臣的欽犯,全都出現在王相公的門客裏!這樣的人,天天出現在朕左右……王守澄,你怎麽看?”
王守澄哪還敢怎麽看?
剛才在興慶宮,聖上已經褒獎了唐弘:
龍武軍隻是負責舉旗子,身上的佩刀都是華而不實的儀刀,他卻能像一個真正的皇家護衛一樣有責任心,發現可疑的人也能跟蹤到底。
畢竟是老親王一脈雖然已經凋零了,但朕會好好論功行賞。
聖上表揚佩儀刀的龍武衛,不就是批評佩橫刀的神策軍嗎?王守澄又不傻,這都看不出王家救不得?他趕緊轉移話題:
“神策軍一定會配合大理寺查個水落石出,好在東都王家已經被蘇將軍清理了一遍……陛下,蘇將軍提出,讓蘇三郎入金吾衛,您怎麽沒有當場答應?”
“蘇家已經有一個兒子去了鳳翔軍,再來一個兒子進金吾衛,你以為朕是傻子?把自己裏裏外外都交給蘇家?”
聖上站起來踱了幾步,見李好古遠遠站著,手揣在袖子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便問道:
“李卿,洛陽軍護著你走了一趟幽州,怎麽也不見你為他們說過一句話,難道洛陽軍竟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