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這麽叫自己了,在她麵前,他隻想做自己。
洛泱並沒有往前走,而是靜靜站在廊下:“阿夔?你從哪裏來?我四兄找到了?”
阿夔踏著雪向她走去:“找到了,他把你那本冊子買給了史墨白。冊子還在藏風閣裏臨摹,說是明早還給四郎君,他再送去給王守澄。”
她並不是很意外,更多的是看到真相後的難過。
四位阿兄各有各的性格,哪怕五郎心思細膩,更顯溫柔,那他也是塊剔透美玉,俠骨柔情。唯獨這位她花了最多心血的四兄,終於還是走上歧途。
看她怔怔的,阿夔知她接受不了,便勸到:“別想太多,我聽阿複說,喪期後就把他帶回軍營,那裏遠離城鎮,讓你父親狠狠打幾頓就好了。”
“阿夔,你後悔跟我來中原嗎?”
洛泱問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阿夔低下頭,看著她小小的鼻尖,搖搖頭道:
“沒什麽可後悔的。不來,永遠不知道天下有那麽大。草原也大,那是單純的廣袤。隻有長安,才能看得到大國包容的博大。”
她沒再說什麽,臉上還是有些悵然若失。
阿夔忍不住問:“你是有後手的吧?不過是多蒙一個人,也沒什麽損失。”
“我得想個法子,讓王守澄、史墨白之流知道蘇元植不過是個傻子,他說的話一點價值都沒有。”洛泱抬頭看他:
“還要麻煩你回蘇府一趟,告訴我三兄,立刻找人複製我那份天書草稿,三天之內,要讓長安城各家文齋皆有售賣,定價一枚銅錢。”
阿夔樂了,雙臂抱在胸前,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神奇的小女人:
“你這不是讓四郎君活成了笑話?他指定不能在長安城待下去了。好!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也讓我堅定了一個信念。”
“什麽信念?”
“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又聰明又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