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泱的態度讓李蕊心裏好受了些。她猶豫問道:
“四郎還被關在屋裏嗎?上次大家都太激動,沒有好好說話,我……想見見他。”
懷孕就像人心,日子久了總會露出端倪來。
李蕊既不敢告訴父親,也不敢讓齊王府裏的人發現,隻推脫身體不適,躲在他們的小院裏。
“他現在應該已經被二兄押回府,一會你跟我回去,不就能見他了?”洛泱看她的神情,猜到四兄定是說了什麽混賬話,便軟聲安慰道:
“過了上元節,他就跟著去同州軍營。你放心,軍營是個磨煉人的地方,這次去了必不會讓他偷懶,再過幾年,他就是個有擔當的阿爹了。”
他是阿爹,我就是阿娘。
洛泱開心的情緒感染了李蕊,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還沒有任何動靜的腹部,視線又模糊了:
“我本想托您帶話給四郎,我不後悔遇見他,孩子隻是一個錯……”
“孩子有什麽錯?要錯也是我四兄的錯…你別想太多,孕期情緒比較容易波動,多思無益。”此時社會對單身母親沒那麽包容,讓她別多想,不過是句寬慰而已:
“既然你信任我,這事我會處理妥當的,你阿爹那裏也不用擔心,齊王親自跟他說,也好讓你爹放心。”
李蕊沒有反對,站起來給洛泱行了個禮。
一進殿門,洛泱就聞到了茶香,元楓急忙催促道:“阿冽,她來了,這回你可以講了吧?”
阿冽這才把昨晚城外,無名莊爆炸、全殲史家秘密培養弓箭手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我們在倉庫裏找到一批飛鏃箭,數量不多,應該隻是專門用於刺殺。莊子是他們居住和訓練的地方,史家竟敢在京城之外私自蓄兵,隻能說明他們的手已經伸到軍隊、地方的方方麵麵,才有人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
這一夜雖然睡眠不足,但傳回來的都是好消息,至於這個忽明忽暗的隱秘對手,已經越來越清晰的出現在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