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飛飛捂著臉大哭,元楓不知所措起來,隻好走上前去,將她的頭扶到自己懷裏:
“無需為我擔心,我們回洛陽好好過日子。心懷天下、悲憫蒼生,並不是隻有做官才能實現。你看看泱兒,她把腦子裏想到的好點子,變成一件件對百姓有用的實物,讓平民百姓過上更好的生活,又何嚐不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
元楓也知道,他帶著蕭飛飛這一跑,隻怕再也回不去了。
良久,飛飛才止住抽噎,從元楓懷裏抬起頭來,忐忑不安的問:“你真的不後悔?我們蕭家雖然現在還沒有做出對不起朝廷的事,可不代表我父兄……”
“我為什麽要後悔?”元楓笑道:
“將來你也多勸勸你父親,齊王是個有誌向也有能力的王,他可不好糊弄。要榮華富貴,還是要身敗名裂,隻在一念之間。”
飛飛不再猶豫,從袖子裏掏出一塊布片,遞到元楓麵前:“我、我阿兄讓我把它交給耶律賢,他是我們在洛陽的接頭人。”
元楓將布片湊到火把下一看,這是從中衣撕下的一角,再看內容,把他嚇了一跳:
攜圖速歸。
“這是蕭崇義在牢裏寫的字?”元楓有些明白為什麽李奏非要將飛飛抓回去了。
飛飛怯怯道:“是,他用我的孔雀毛筆寫……咦?我的孔雀毛筆呢?”
她的手在發髻邊摸了個空。
“不用找,必定是掉在牢裏,被人發現,送到齊王那裏去了。這應該就是他要重新把你抓回去的原因。”元楓將那塊布條還給蕭飛飛道:
“我們走,去把耶律賢手上的圖紙拿回來。”
兩人不敢住驛站,走到累了,找了個幹燥山洞囫圇住了一夜。也不敢走路好的北崤道,而是順著江邊小路上了南崤道。
也不知身後是否有人追趕,兩人風餐露宿到了東都洛陽。
洛陽城裏並沒有什麽異常,找到負責碼頭接送貨的耶律賢,他熱情的接待了蕭飛飛:“少掌櫃舍得讓您過來了?我還以為您會留在長安陪蘇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