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陽長公主的眼中透出幾分恨意,但嘴角卻還維持著上揚的弧度,笑容中充滿了嘲弄。
“父皇去世後,新皇登基。
皇兄那時候還年輕,根基不穩。
為了拉攏人心穩固自己的地位,他下旨給我賜婚,讓我嫁給了安西侯。
安西候的年紀比我大了十幾歲,原配夫人早已去世。
他曾率兵阻擊外敵,護住西北百姓的安寧,在西北一帶擁有很高的名望。
皇兄想要的,恰好就是這份名望。
等我千裏迢迢嫁到安西侯後才知道,安西侯體弱多病,恐命不久矣。
這件事想必皇兄早就知道了,可就算知道了,他也還是給我和安西侯賜了婚。
皇命不可違,就算我是公主,也不可能和離。
好在安西侯這人還算不錯,對我很體貼,稍微撫慰了我的心情。
後來我甚至還對他產生了一點兒感情。
可惜他是個短命鬼,一年後他就病故了。
更要命的是,我在他死後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皇兄為了安撫我們孤兒寡母,打算把我們接回玉京。
可是這次我學聰明了,我知道就算回到了玉京,等待我的很可能還有第三次賜婚。
隻要我還沒有人老珠黃,隻要我還有利用價值,皇兄就不會放棄利用我這顆棋子。
所以我提出要留在涼州,哪兒也不去。
誰要是敢逼我,不然我就帶著孩子去死。
皇兄不敢真的把我給逼死了,畢竟他還是要臉麵的。
於是他將涼州賜給我做封地,封地內的所有稅收都歸我所有。”
餘嫋嫋聽她說完,方才知道蕭倦原來是個遺腹子,他還未出生就已經沒有了父親。
霓陽長公主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扶著扶手,沿著階梯緩緩往上走。
“從那以後,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若想要活得有尊嚴,就必須要將選擇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