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佛寺的長明殿內,餘嫋嫋跪在蒲團上,朝著謝氏和封梁寒的長生牌位磕了個頭。
隨後她站起身,給兩人上了三炷香,順便往旁邊的功德箱裏放了一筆香油錢。
做完這些後,她便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謝氏和封梁寒的牌位出神。
其實在離開正法司之後,她就該回郡王府的。
但她接下來該怎麽麵對蕭倦?
她是應該向他道歉?還是應該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如果道歉的話,就代表她之前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
可如果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她心裏又覺得愧疚。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隻能來到這兒。
餘嫋嫋小聲地喃喃道。
“爹,娘,我該怎麽辦啊?”
長明殿外,淩海雙手揣在袖子裏,來回地踱步蹦躂,努力活動身體,免得被凍僵。
冬日本就寒冷,再加上萬佛寺建在半山腰上,溫度就更低了。
淩海扭頭往殿內張望,見到郡王妃還在對著牌位出神。
長明殿除了許許多多的長明燈和長生牌位之外,就隻有一個小小的火盆,想靠那點火苗群暖幾乎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郡王妃會不會被凍著?
淩海使勁地搓了搓手,想著要不要找寺裏的和尚討一碗熱湯,好讓郡王妃能暖暖身子。
就在這時,一位裹著粗布頭巾的老嫗挑著兩個籮筐走了過來。
她走到淩海麵前停下,用嘶啞的聲音問道。
“小郎君要不要來一碗紅豆湯?這是我自己熬的,還熱乎著呢,隻要一文錢一碗。”
淩海急忙說道:“我要一碗。”
他從荷包裏拿出一枚銅板遞過去。
老嫗伸出布滿老繭的粗糙手掌,接過銅錢,然後揭開蓋在籮筐上的粗布,露出裏麵裝著的陶甕。
她解開陶甕,從中舀出滿滿一碗紅豆湯。
“小郎君,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