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要用一點點的耐心應付過去。◎
福順聽不得這些話,暗自攥緊了拳頭。福順看向裴見瑾,發覺他恍若未聞,隻好悻悻地垂下眼。
譏諷之言句句入耳,裴見瑾聽了隻覺得滑稽可笑。
裴有繼將他帶回京城,又假稱他為府中庶子是為了什麽,裴見瑾心知肚明。
自他踏入安國公府的第一天,裴有繼明裏暗裏的打探從未消停,三番五回下來,幾乎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隻差直接來問,他身上究竟有沒有宮中信物。
裴有繼到底還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在表麵上維持客氣。
但裴有繼亡妻留下的裴三郎可不懂這些。裴三郎在府中無法無天慣了,忽然知道有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庶弟,如何了得?
裴三郎怎麽看裴見瑾都不順眼,處處為難。裴有繼起初還插手阻攔一二,後來總問不出他想要的消息,漸漸耗盡了耐心,在裴見瑾麵前所用言辭也變得生冷。
裴三郎察覺到父親的態度,越發肆無忌憚。有一日裴三郎在書房打碎名硯,也全把事推到裴見瑾身上。
裴有繼借著這事,就將裴見瑾發落到這個近乎荒僻的別莊上來。裴有繼的心思也好猜,大抵是想給裴見瑾吃點苦頭,回頭才會好管教。
方英這般做派,應也是他們父子二人早有授意。
裴見瑾唇角微彎。論手段,裴有繼比起燕王還是差得多。
當初,帶大他的老嬤嬤,可是被燕王命人一鞭一鞭抽死了。
世間哪有多少忠仆。薑嬤嬤到死不說,也到底是以死證得了他的身份。
第3節
裴見瑾才醒來片刻,此時墨發盡散,襯著蒼白瘦削的臉,顯得分外疏冷。
方英以為他病懨懨的,還沒睡醒,挑釁辱罵的言語層出不窮,說得盡興了還抬高了嗓門。
裴見瑾隻管握了發帶,一絲不苟地帶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