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看著可不是為情這一字方寸大亂的人,怎麽可能追去?◎
春桃在馬車旁等候,一見舒沅便迎了上來,將她扶上馬車,轉頭才發覺舒沅臉色不大對勁。
春桃憂心地碰了碰舒沅臉頰,又疑惑地掀開簾子瞧了眼天色,喃喃道:“真是奇怪。”
如今這時節,怎麽就把姑娘熱成這樣?
舒沅接過春桃手中杯盞,輕抿了一口,春桃又情不自禁地將目光停在她唇上。
姑娘生得好看,春桃向來是知道的。她唇形飽滿嫣紅,此時被茶水微微浸濕,便如柔嫩櫻桃,叫人挪不開眼。
春桃日常差事便是照顧好舒沅,眼下瞧她膚色白裏透紅,隻當是在林中賞花累著了。
舒沅將杯盞放在案上,動作間顯露出手腕上的一抹紅痕。極淡的一點痕跡,在她瓷白的肌膚上格外明顯。
春桃滿眼心疼:“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有誰傷了姑娘?”
舒沅先前隻想著如何趕緊離開,莫要再留在他跟前,以免再惹得他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
現下瞧見自己手腕上的罪證,思緒又飄忽起來。
舒沅抿了抿唇,眉眼低垂:“還能是誰?”
他騙她。用那裝出來的和善模樣,哄得她滿心歡喜。
再仔細回想他出京時迎雪慶仁兩人的行蹤,舒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就連去見燕王這種事都能將這兩人帶上,哪裏是半年的相處就能有的信任?
必定是早早就認他為主,私底下不知道為薛承璟辦了多少事了。
她竟還裝作無知懵懂模樣,誘他為她講解典籍律例。盼他多學一學先賢先王之道……
過往的樁樁件件,曆曆在目。舒沅隨便一想,就恨不得回到家中將自己關起來,再也不要見人了!
這般想著,舒沅的語氣自然不會好。
春桃看過她手腕,瞧著不是需要上藥的傷勢,便放了心。又聽舒沅這般說,春桃啊了一聲,恍然大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