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 夜散西藏。
池塘露珠晶瑩,樹梢鳴蜩嘒嘒。
玉晏天身?穿朱紅官袍,疾步穿過禦花園。
太極殿外, 田公公瞧見人過來迎了上去。
“田公公, 陛下一早命本侯入宮, 所為何事?”
田公公眯著眼四下望了望,俯首謹慎低言道:“昨夜,東昌國的一個侍女死在北宮了。雖不是什麽大事,可陛下與公主?殿下都覺得此事不簡單,陛下一早傳召侯爺,便?是為了此事。”
玉晏天壓低音色,敏銳反問?道:“可是懷疑裴家?”
“侯爺果然聰慧, 快些進去吧!莫讓陛下等著了。”
田公公加快腳步, 率先到了殿門口通傳了一聲。
玉晏天進入殿內參拜起身?後?,發覺惠安帝龍顏不悅。
惠安帝坐在禦案前,左手食指有節奏敲著一份奏折。額上的橫溝凸起,怒而未發。
惠安帝擺手, 有些惱火道:“晏天,你?過來,看看這?份奏折。”
玉晏天上前接過奏折一閱, 無?非還是聯名上奏讓惠安帝速速裁決魏英南一案。
惠安帝做了半晌隻覺得腰背酸困,撐起身?子走到玉晏天身?旁。
眼光落在玉晏天的左臂上,關切問?了句:“傷好些了嗎?”
“回,陛下, 不打緊。”
“既然不打緊, 那便?說說,案子進展如何了?”
惠安帝揉了揉眼目, 又捏了捏眉間。昨夜未睡好,此刻覺得有些疲乏。
玉晏天掏出一本冊子遞上前,慢條斯理解釋道:“這?是臣,抄錄彭遠山這?些年貪汙的記賬,臣抄錄時,發現一件怪事。每年所謂孝敬魏英南的髒銀,都是現銀而非銀票。這?現銀又非官銀,而是私自鑄造的私銀,隻是未加官印而已?。還有據彭遠山記載,他與梁縣丞準備好銀錢,起初是他二人派人親自送往京城。後?來京城魏府派有專人前來提錢。隻是人戴著麵具,又好像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