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風狂, 一場急雨說來便來。
雨勢湍急,傾盆而泄。涼亭飛簷流角,雨水如河奔落。
厲傲緩緩起身拜別, 眼神落寞奔進滂沱大?雨中。
衣衫盡濕, 不及此刻厲傲的心傷。
方?才他猶猶豫豫, 不知該不該答應南宮盛蓉。可宇文沐顏卻無情打破,他多年?來的美夢。
“你救了我,又能如何??那東昌國可還會有,你我容身之處?你若回去便去一死,你的族人何?其無辜,因你獲罪,厲傲, 我宇文沐顏謝謝你, 這些年?的照拂,可是我對你無半分男女之情,你不必為了我,執迷不悟做出累及族人之事。”
宇文沐顏拂袖, 冷漠背對。
曾幾何?時,她接到和親懿旨有多欣喜若狂。她終於可逃離那個牢籠,雖然是去往另一個陌生的牢籠。可她甘之若飴, 不想再見從前那些人。
至少,在南臨國她的命暫時無憂。
“他走了。”
南宮盛蓉忽然有些同?情厲傲,眼看著厲傲在雨中踉蹌跌倒,再爬起癲狂瘋笑。
宇文沐顏回首, 竟已是淚如雨下。
她隱忍著小聲抽噎著, 眼中霧氣蒙蒙。更別說雨霧濃鬱,更看不清狼狽悲傷的背影。
好在涼亭中, 此刻隻剩南宮盛蓉與宇文沐顏二人。
薑棟送雲楚清回侯府去了,周小婉撐著油紙傘侯在涼亭外。
雨水砸落池塘,驚起無數錦鯉魚貫跳躍。
南宮盛蓉不知該如何?安撫宇文沐顏,隻是默默陪著。
良久,雨勢平緩。
宇文沐顏的情緒慢慢緩和,眼眶通紅倔強撐著驕傲,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讓殿下見笑了。”
南宮盛蓉搖頭不語,宇文沐顏自顧自感慨道:“我也並非鐵石心腸,隻是他有婚約在身,是東昌國的嫡公主?,聖上?的掌上?明珠,我這個落魄公主?又能爭什麽。真正糊塗的人是厲傲,他不該喜歡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