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太極殿。
飛簷流角的龍頭吐水不斷,雨水落地四處飛濺。
一個小太監撐著薑黃油紙傘,領著同樣撐傘刑部侍郎肖金燕與禦史台金大人?入殿。
廊下, 二人?收起油紙傘理了理官袍躬身?踏入殿內。
惠安帝等?候多?時?, 見二人?進來淡定揮手免禮。
禦史台金大人?掏出證詞高舉, 田公公過來接過去轉交與惠安帝。
饒是惠安帝早聽玉晏天說過雲香玲的所作所為,看著證詞上的樁樁件件仍有些震撼不已。
惠安帝放下證詞,清了一下嗓子?威嚴道:“二位大人?覺得此案該如何判?”
肖金燕凝著眉不說話,畢竟她與雲香玲是多?年好友。可如今想來,或許雲香玲從未將她當作過朋友。
倒是禦史台金大人?毫無顧忌,直言不諱道:“回陛下,光是私放黑炎這?一條, 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更何況誣陷同僚,謀害皇親國戚,雇凶殺害朝廷命官,都是死罪。”
田公公偷瞄一眼惠安帝, 今日早朝前惠安帝下定決心處置雲香玲。
這?雲香玲與惠安帝年輕時?的事,田公公一清二楚。
要說半分情意都沒有任誰也不信,為此田公公大約猜到惠安帝心中多?少有些難過。
果然惠安帝不自覺又捏起眉心, 隨後停下看向刑部侍郎。
“肖侍郎,覺得呢?”
肖金燕叱吒官場這?麽多?年,其實?她明白惠安帝已然決定好。
隻不過想從刑部與禦史台口中說出,好證明決定無錯。
肖金燕拱手躬身?, 義正言辭道:“雲香玲死罪一條, 隻是其夫與女兒並未參與,未免天下人?非議, 臣建議,雲香玲母子?罷官抄家斬立決,其女雲楚清罷官革職,父女去除官籍貶為良籍。彭遠山斬立決,其餘涉案官員操家流放,那?個黑炎留個全?屍,送去東昌國使臣那?,也可敲打震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