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國公府, 後院。
半夜雨疏風驟,院中地麵散落著粉嫩花瓣。
角落裏那幾株月月紅,已是殘花亂枝。
三?更細雨伴孤燈, 東曦破霧歎殘夢。
玉晏天隨意用了?些早膳, 便在書?桌前抄錄書?籍。
一是為了?打發日頭?, 二是這般仿若回?到了?昔日幼時。
與幼時一般,整日抄寫臨摹書?籍。
雖枯燥卻心平靜和,撥棄萬事落個清靜自處。
花青色窄袖長袍,腰係鑲金革帶。
如今消瘦,寬肩蜂腰更甚。鶴立孤傲,往日的清冷蒙上了?冰冷。
揮毫灑墨間落紙雲煙,又似一場流緒微夢。
陡然間, 筆鋒一抖暈染宣紙。定眼望去, 幾字刺眼紮心。
那唱本上一句戲詞寫著,千裏相隔盼重聚。
玉晏天微微蹙眉,輟筆放回?筆枕。身子後仰倚靠,抬首望向窗外。
入目風輕雲靜, 他卻心生漣漪。
惠安帝的密旨早已到,命他隨太女回?京,若有違抗便廢了?他這個駙馬。
他眼神一沉, 重新持管筆走龍蛇。
□□門口,二人翻身下馬。
來人正是,溫若颺與白浪。
白浪曾在府上住過?,家丁見他眼熟:“二位報上名來, 小的好去通傳一聲。”
“在下白浪, 曾在府上住過?。”
家丁隻知白浪在府上住過?,卻不知其姓名。
想要登門拜訪巴結的人太多, 玉晏天又閉門不見。
這東山城裏,除了?莊太傅與譚縣尉一概不見。
家丁直奔後院稟報:“王爺,從前在府上住過?的白浪,登門拜訪。”
玉晏天未停筆,隨意問道:“隻有他一人嗎?”
家丁如實?回?道:“還有一個,背著藥箱的男子。”
玉晏天眼色一頓,冷冷淡淡,慢條斯理吩咐道:“帶他們到正堂去吧。”
家丁應聲離去,玉晏天寫完最後一字收了?筆,抬足去向正堂。
少?傾過?後,玉晏天一到正堂,溫若颺徑直抓起手腕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