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芝從榻上翻身而下時, 每一個動作都牽帶著她腿根腫痛不已。
尤其是崔決那地方,與她的?不太適合,卡到?一半她就受不住了。
她的?腳尖先著地, 細軟的?羊絨毯似乎是站在雲裏那般舒適。
她不知道崔決是怎麽計劃這次出逃的?, 不過她唯一能?肯定的?是, 他定是派人仔細打整過他這輛馬車。
先就說榻上的?軟衾,地上的?毯子?都是嶄新的?。
再說榻下頜榻邊的?櫃子?裏的?物什, 也是滿滿地堆在抽屜裏, 並未上鎖,裏麵除卻幹糧還有換洗的?衣物, 好幾貫錢幣和白?花花的?銀兩, 足夠兩個人下輩子?衣食無憂的?了。
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雜物也整齊地歸置在櫃子?中?, 以備路途中?的?各種不時之需。
就連矮幾上的?香,都是在出逃時新點上的?。
種種的?一切,都在跟她訴說, 自己現在和崔決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還是……先在他身邊待著以保溫飽, 再等天下局勢如何。
如今,當年她天真地想著重活一世定要?求得一個好夫君這件事變成了後話, 於她來說最要?緊的?事,是到?當年的?真相, 奪回阿娘的?屍骨, 為阿娘報仇。
沒關係,她自己安慰自己, 無論如何, 徐燕芝都會堅強地活著。
畢竟, 她什麽苦沒吃過嘛!
她紓解了一通,發現因為這春意?濃而意?外失去的?清白?, 好像是其中?最不重要?的?芝麻小事。
孽緣。
她的?眉心微微一蹙,兩條白?腿下意?識地蹭了蹭,
低頭一看,才發現是腿側緩緩滑落的?□□,滴在摔在地上的?肚兜上。
她不甩了甩腦袋,先往近處想——
比方說,找到?一個幹淨的?帕子?,把它們都給擦掉!
她在回憶中?搜刮方才崔決扭的?哪個抽屜,一通亂找,結果?幾個抽屜裏都是一堆雜物。
她差點都想用她的?肚兜擦了,反正也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