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聽春一開始並沒有慌張,她看到茶壺在地上放著,以為薛盈可能是抹不開麵子,跑到後殿的某一處去方便了。
因此衛聽春抓了個小棍子,到處敲著找薛盈,製造出聲音再睜眼去看,可謂十分溫柔體貼了。
但是很快衛聽春就溫柔體貼不起來了。
因為她找遍了前院後院,差點把整個禪悟院翻個底朝天,還把兩個破掉的大水缸裏麵都專門找了。
沒人。
薛盈跑了!
啊啊啊啊啊啊!
衛聽春站在白雪覆蓋的庭院之中,整個人的狀態就是一個大寫的——懵逼。
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料到,連能隨時都摘下的遮掩布巾都沒有摘掉的小乖乖,碰一碰就要像貓咪應激一樣的小可愛,羞答答地跟自己說要出恭。
結果他把自己騙出去,跑了!
震驚、複雜、濃重的心慌!
衛聽春實在是沒抗住,忍不住開口喊道:“薛盈,薛盈!”
“十一皇子!”
“我的那個小祖宗啊……”
“你跑了我可怎麽辦!”
這偌大的皇宮,她上一次跟著春喜到處溜,還是十年前啊!
衛聽春又沒有什麽過目不忘的本領,她早就不知道哪裏是哪裏了。
而且冷宮雖然和後宮宮殿之中的阻隔,隻有幾個衛兵把守。
但是冷宮罪奴是跨不過那道和去罪人署同路的垂花門的。
薛盈能過去,十一皇子就算鬢發散亂狼狽不堪,也是主子,是會被護衛發現後就送回去的主子。
他隻要從這裏跑出去,然後,再隨便找個護衛,他就脫身的。
衛聽春茫然地驅動自己找人找得酸澀的雙腿,出了禪悟院,沿著幾個院的通用長廊跑了兩個來回。
數九寒天,沒人為冷宮站崗。
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衛聽春跑出了一身熱汗,肚子很疼,她扶住肚子,皺眉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