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平接上陸文曜和丁書涵後, 便帶著他們二人到了火車站外麵,那邊全是接待這次調派到西北建設兵團幹部還有下鄉知青的士兵們。
幾輛大卡車還有十幾輛吉普車拉風地停了一溜。
知青們帶著隨身行李有序地排著隊,陸續坐上那大卡車後麵帶著防雨布篷子的後鬥。
雖然坐在大卡車後鬥上, 但他們的眼神都盯著那吉普車。
丁書涵一走近便感受到了知青們的目光, 她最是熟悉不過——羨慕中帶著些人之常情的嫉妒。
雖是人之常情,但原主身份特殊若太過張揚一定會遭人嫉恨, 所以丁書涵直至上車前都表情都淡淡的。
生怕一個不小心讓人覺得自己在顯擺。
這吉普車走近一瞧, 便能看出有明顯歲月的老舊痕跡,一看就經過了不少曆練。
車身漆麵有明顯的劃痕,所有帆布材質的邊角都磨出了毛邊, 可再舊也都比那卡車後鬥要舒服百倍。
等他們行李放好、人坐穩後,車便開了。
張建平在前麵開著車, 目光直視前方,強迫自己的眼神不去看向後視鏡裏坐在後排的丁書涵。
他天生長了張笑臉, 卻在極力憋笑。
這別扭的模樣多少有些滑稽。
坐在副駕駛的陸文曜看著他這樣子,便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肯定被對方聽到誤會了。
剛剛上車的時候, 丁書涵一個人坐在後排,行李有些多, 後備箱有些放不下,他就將一些輕便的行李整理好放在後排。
然後順便跟她說了句,“有什麽事不要麻煩別人。”
自己的意思是害怕她真的肆意妄為地讓其他人圍著她轉, 仗著自己理直氣壯地指使別人幫她做事。
可這話落到張建平的耳朵, 自己卻成了占有欲極強的丈夫,因為他們二人剛剛的寒暄握手而吃醋了。
不讓自家妻子和他有任何接觸。
但解釋的話卻如何都沒法開口,在張建平眼裏自己解釋是欲蓋彌彰, 在丁書涵眼裏自己解釋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