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場廝殺出來的老手,怎麽會一點都看不出對方的意圖。
尤子嶙收斂了態度,轉臉就笑了,姿勢卻不變,依舊一腳踩在木凳上,“我哪邊的,這還用問嗎?”
幾乎是一瞬間,沈珩霍然起身,手肘製壓尤子嶙的上盤就往牢門上去,實在是太忽然,兩個人又太靠近,以至於尤子嶙反應慢了半拍,但他到底是武將,隻用了一個呼吸便與沈珩扯平了手,二人架著不動,實際暗中使力,誰也不讓誰。
”你打我?!”尤子嶙怒道。
沈珩同樣惱怒:“你個叛徒,打你又如何!”
“你以為我想的嗎?阿棠已經遭襲了,除了金鑾殿上那一位,誰會這麽著急要我應承下兄娶妹嫁的條件?我尤子嶙替他賣命那麽多年,明知我最重視的是什麽,還要暗中出手,不就是想讓我以為是太後幹的嗎?”
尤子嶙不屑道:“這手移花接木,借刀殺人的手段真高明!沈珩,別告訴我你心裏就沒猜測過是他動的手,目的就是讓阿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我日後不會行差踏錯,乖乖任由差遣!”
說到這裏,沈珩的神色忽有一瞬不定,卸了力道,鬆開手。
他似乎是無話可駁的模樣看得尤子嶙大笑出聲。
“兄弟,伴君如伴虎啊,我先走另一條路了,你是不是也該好好想想了,就算這次劫難被你躲過去又如何,我聽說張玉是在你身邊被官家的人帶走的,官家已經不能一如當初那般信任你了吧?
弟妹有身孕,你很快會拖妻帶子,就不為他們的以後打算打算?”
聞言,沈珩袖下五指成拳,攥得死緊。
尤子嶙繼續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為誰賣命不是賣,我隻能勸你到這了,若你願意與我一起,太後會想辦法撈你出去的。”
說罷便大步離開。
看見角落裏的邵渤,呲笑一聲:“還偷聽,邵姓老鼠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