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翎公主在去南境前上書朝廷,希望解決塞外冬季溫飽。
因為蕭太後之前的截流,加上大部分部族的暴亂,使得原本沒有充裕物資度冬的草原子民雪上加霜。再說那二駙馬雖是一族之王,但廣大的草原不是一家說了算。
朝廷也看出銀翎公主的第二個訴求,便是要朝廷不能單靠大軍壓境威懾想進犯中原的遊牧兵力,而是應該派使臣出塞談和招安。
孝帝是同意這個諫議的,但是因為對朝廷官員的一次大清底牌,許多有能力與魄力的已經下了大獄待審,運作天下大事的廟堂需要注入新鮮的血液,而在還剩餘的良才中提拔何人出塞一時未有議定。
天色近暮,沈珩與尤子嶙同步離開皇宮。
所有人在高聲稱讚天子與他們二人的默契配合以至於反將蕭太後的事跡,可是這三人聽聽便算,從不發表任何言論。
其實在這場威脅利誘下的布局,每一回麵臨難口與選擇時,沒有人能告訴對方自己絕對堅持到底,不單單是君臣三人,還牽扯到三人各自手底下每一個人和每一處細節,若出現半個差池或意外,誰心裏不動搖幾分。
君君臣臣之間的猜忌千百年來從未斷過,到最後全是一場博弈。
對初心和信任,還有情分的下注。
所幸,他們都賭贏了。
沈珩感受著京城這一刻的寧靜,忽然開口說道:“我以為你真的隨蕭太後了,畢竟你放不下尤棠。”
尤子嶙抿唇,道:“你對我也太沒信心了,阿棠受襲,官家和蕭太後皆有動機,看似官家更有可能,可我覺得又何嚐不是蕭太後的障眼法。”
“那你們兄妹兩個定親之事近在眼前,可想好怎麽做了?”
尤子嶙雖然平叛有功,但兄妹相戀之事依舊被人詬病,天子堅持初衷的話,依舊要落一個分離的結局。
“我不知道”他顯得十分茫然,隨後無奈笑道:“大不了我不做官了,帶著阿棠跑路,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等過些年風頭不那麽盛了,再把父母也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