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皇後跟在孝帝身後,蕙質優雅的麵容終於藏不住那份憂心忡忡,連孝帝停下腳步也沒注意,生生撞著了。
孝帝回手穩住妻子,見她魂不守舍,便道:“擔心沈珩被察覺是去玉州辦事的?”
郭皇後沒有隱瞞,回道:“正是,先帝遺孤茲事體大,太後以為能瞞天過海,最後殺我們個措手不及,沈珩此一行能借蕭家之事掩蓋目的是最好的,就怕太後發現了,屆時沈珩夫妻恐遭毒手!”
孝帝堅定道:“朕何嚐不知,但因為如此便要不去尋了麽,他沈珩要是能那麽容易折別人手裏,那就配不上朕的期望,配不上榮賜的一品相尊位。”
郭皇後聞言,稍稍定了定心神。
孝帝看她額門上的汗霧,體貼地用帕子擦了擦,“沈珩救過你的性命,也救過朕的,咱們得相信他的本事。你呀打理後宮不易,閑下來時好好歇歇,當初你嫁我時,我便與嶽父嶽母發了誓,一定好好待你,與你白頭到老,你可不能害朕最後食言了。”
郭皇後撲哧笑了出來,與孝帝相伴往寢宮走去。
玉州離京城不太遠,走陸地得花上一個月,走水路若是順風卻隻要十日,依著朝廷的要求,沈珩這種品級的官員出行需有匹配身份的帆船。
但由於此次出行是私服,且他不是主要的,便以蕭家侯府的規格來安排。
天亮時,行李陸陸續續搬上了船,懷著兩個月不到身孕的徐氏帶著廣哥兒,乘著馬車過來送行。
沈家這邊也有沈芊與康氏前來。
徐氏道:“你們一定要平平安安和侯爺帶雲姐兒回來。”
蕭羨魚鄭重點點頭,由沈珩護著上了船,站在船頭,迎著風,與岸邊的親人揮手。
帆船駛離岸,碼頭有人騎馬急來,尤子嶙公務在身,這才匆匆趕來,他猛力住著韁繩,馬匹嘶鳴,大聲喊道:“盡早回來,一堆事等著幹呢,別老想著要逍遙自在陪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