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帶著程哩前往另一個演出廳,此時是夜間十一點鍾,演出廳裏的人大多是年紀較大的哨兵,按理來說,這個時候該睡覺了才對,然而並沒有。
程哩還沒走近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低沉的砰砰砰聲,此起彼伏,延綿不絕。
這個聲音,程哩不能更熟悉了。這是哨兵們疼痛難捱,無法入睡時,用頭砸牆,砸桌椅的聲音。
她聽過很多次這個聲音,可每次聽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生憐惜。
“我不進去了,就在門口吧。”程哩說道。
士兵沒問原因,讓人把專屬於程哩的大椅子扛過來,放在門口。
又過了四個小時,演出廳裏的人全部睡著,鼾聲連成片。演出廳的門口,寬大的椅子裏,程哩也累得睡了過去。
士兵見此,取了一張毯子蓋在她身上,自己和同伴則盡職盡責地守在一旁。
他努力壓製內心的震撼,給廖長官編了一條信息:今晚,程哩長官為三千個哨兵梳理了精神海。
廖長官此時正在前往邊境的路上,收到士兵的信息,他的瞳孔微縮,沉思半晌,才給士兵回了信息:加派人手,盡一切力量保護她的周全。另外,不要幹涉她的決策。
士兵看到廖長官回複的短信,身軀一震,當即就加派了人手。
程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
“車已經安排好了,您可以在車上繼續睡一會。”士兵道。
程哩打著哈欠,眼睛幾乎睜不開,她確實需要再睡一會,便沒客氣,“那就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士兵笑得和藹可親。
程哩睡了一路,到校門口時才被士兵叫醒。
“晚上的時候我們再來接您?”士兵問她。
“不用。下午我早一點過去。”之前放學她還去了食堂,現在,她打算放學後直接出發,中間能節約一個小時,晚上便能早一個小時入睡。